講起,“我和她真正的認識是在一個血紅的雨夜……”
蕭布衣輕輕的述說著和裴蓓的交往,一幕幕又在腦海中清晰出現,塞外雨夜阻敵,草原黃昏暢談,並肩對抗陸安右和歷山飛,山洞談笑,東都夜話,四方館的刺殺,誤解冰釋,直到她為了月光奮身跳水,重病牽掛之下,前來和自己聯手擊退李子通……她做的所有一切,做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過蕭布衣回報什麼,她愛了,所以她做了,義無反顧!
蕭布衣不自覺地說起這一切的時候,才發現經歷都已經銘刻在腦海,揮之不去。不要輕易說愛,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蕭布衣驀然發現,他就算不許下承諾,這一切一切也需要他用一生去償還。
蕭布衣說著說著眼角已經有了晶瑩,袁巧兮臉頰卻已經流淌著淚水,她能做的只是用手輕輕地握著身邊這個男人的手,也希望自己有一日有如裴蓓般在蕭布衣的身邊,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認識蕭布衣是宿命,可是她驀然發現這是一種幸福,她很慶幸自己遇到一個會去了解別人的男人,所以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蕭大哥,我也想去看看這個姐姐,好不好?”
第一百八十七節 驚變
清晨,太平村。
數十匹馬兒披著金色陽光馳過來,拖出個長長的影子,延展到遠處蛇一般地扭動。
當先一人白馬青衫,雙眉如刀,正是蕭布衣。他身旁就是鬍鬚茬茬的虯髯客,還有阿鏽周慕儒兩個兄弟。孫少方還是帶著禁衛跟隨,雖然一路上誰保護誰也說不清楚,可這畢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乘黃丞劉江源當然也在。袁嵐和女兒騎馬跟在後面,馬術倒也不差,袁巧兮平日很少騎馬,奔波起來有些辛苦,卻只是凝望著前方那個寬厚的背影。
袁嵐斜睨到女兒的目光,嘴角露出絲不易覺察的笑。
這條路蕭布衣走過,再來的時候倒也熟悉,可是當他離太平村不遠的時候,居然放緩了馬速,虯髯客也是早早地皺起了眉頭。
“老大,怎麼了?近鄉情怯了?”阿鏽笑著整出句雅文,“裴蓓不會有事的。”他話才說完,笑容已經僵硬在臉上。
遠方的村子已經不是村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堆廢墟。到處都是斷壁殘,荒涼滿目,看起來放火燒過的一般。
蕭布衣勒馬僵立在那裡只是片刻,策馬向村東狂奔而去,以虯髯客的馬術居然也是追趕不上,眾人互望一眼,眼中都有了擔憂。太平村太平了多年,如今只怕遭遇了滅頂之災。眾人馳馬向村東趕去,只發現一路上滿是荒涼,路上人跡皆無,諾大個太平村居然變成了個死村般。等到眾人趕到了村東的時候,發現兩匹馬在院子外振鬣長嘶,周慕儒二人知道這是樂神醫的居所,當先跳下馬來。
院牆一半已經轟塌,門也早就燒得精光,只留下黑洞洞的一個入口,怪獸一般。
眾人都是心中惴惴,知道這個太平村多半遭到無妄之災,樂神醫家裡也是不能倖免。院裡面已經傳來蕭布衣的高聲呼喝,帶有焦急,“裴蓓……”
“爹,這是怎麼了?”袁巧兮怯怯問道。
袁嵐擰著眉頭,“難道是賊盜洗劫了村子?”
袁巧兮打個了哆嗦,卻已經跟著袁嵐走進了庭院,說是庭院,卻已經變成一片焦土。一處坍塌的房屋下,蕭布衣蹲在地上,一聲怒吼,雙手勁翻,已經掀開了坍塌之處,坍塌的房屋下沒人。
“蕭大哥,你不用著急,裴蓓姐吉人天相,說不定會沒事的。”袁巧兮只能如此安慰,見到蕭布衣雙手黑炭般,不由有些心疼。
“你怎麼知道沒事?”蕭布衣霍然站起,扭過頭厲聲喝道。
袁巧兮駭了一跳。只見到蕭布衣雙目紅赤,嘴角抽搐,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臉色蒼白,不知道再說什麼。
一隻手按在了蕭布衣的肩頭,蕭布衣扭頭望過去,見到虯髯客責怪的目光,長吸一口氣道:“巧兮,對不起。”
他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對,只因為關心則亂,袁巧兮不過是安慰他,居然受到他的叱責,那實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聽到蕭布衣馬上道歉,袁巧兮咬住嘴唇,只是搖頭道:“蕭大哥,不用說對不起,我們去找姐姐要緊。”
“我方才查了附近庭院,發現村子裡面一個死人都沒有。”虯髯客眼中露出欣慰,暗想蕭布衣雖是情急之下,卻還能控制情緒,只憑這一點,可做大事。要知道虯髯客經驗老道,知道這種時候,焦急不但半分作用不起,有的時候反倒會起反作用。在蕭布衣呼喊的時候,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