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
不等蕭布衣應答,酒肆外走進一人,踢踢踏踏。卻是個鄉農打扮的人。看其年紀不小,嘿然笑道:“湖裡產的雞頭也有雞頭的味道,倒真的名副其實,我倒要見識下。夥計,上點雞頭來。”
鄉農老臉滿是褶皺,看起來愁眉苦臉,只是腰板挺的筆直,雙眸炯炯。蕭布衣見到鄉農眼神竟有種犀利感覺。不由暗自心驚,鄉農衣衫敝舊。褲管高挽,穿一雙草鞋還有泥濘,無論從頭到腳都是鄉農,可蕭布衣就是不覺得他是鄉農,這人絕對是個高手,在酒肆之外立了良久,蕭布衣若非突如其來地感覺,也發現不了他在。
可是在說話間歇,蕭布衣從尋思中醒悟過來的時候,馬上就發現了鄉農,他在聽自己說話?蕭布衣想到這裡的時候,心中戒備,表面不動聲色。
夥計上來,端了碗雞頭上來,鄉農皺著眉頭看了眼,又向蕭布衣這桌看了眼,“夥計,怎麼回事,我這雞頭做的和菜糰子一樣,他的雞頭可真地像是雞頭。都是客人,你可欺負我是鄉下人嗎?”
老農嗓子唯有暗啞,低聲呵斥居然不怒自威。
夥計心道,鄉下人可沒有你老這樣霸道,陪著笑臉道:“客官說笑了,這雞頭本是湖中長出的東西,不過長的形狀稍像活雞的腦袋一些,果實蒸出來都是這樣。那位客官的雞頭是自己帶來,想必是林家的船孃自己做的。她心靈手巧,聽說是從江南過來到這裡住,沒事總想些新巧玩意。她把湖中雞頭的果實搗碎,又加了點肉沫糯米,捏出來倒和真雞頭一樣,小店可沒有那個賣。再說你看這般麻煩,雞冠子都是栩栩如生,也沒有誰有這巧手能做出來。”
鄉農吸吸鼻子,垂涎欲滴,嘟囔道:“我最愛啃雞頭,沒有想到是這等玩意,倒讓人失望。”
蕭布衣卻笑道:“這裡雞頭還多,若是老伯喜歡,大可以過來嚐嚐。”
鄉農倒不客氣,直接走過來坐下,拿起個雞頭,啃了口,閉上眼睛品嚐半晌,嘖嘖有聲,突然嘆息道:“這種無骨雞頭能做出骨感地口味來,我已經多年沒有嘗過,小夥子,你在哪裡買來的?”
他臉上褶皺甚多,一雙手也是粗糙的和樹皮般,幽然一嘆,滿是滄桑。
“不是買來,是林家嫂子送的。”蕭布衣回道。
“林家嫂子?”鄉農皺眉道:“姓林,女人嗎?”
阿鏽心道你說地都是廢話,林家嫂子難道是個大叔?這鄉農大大咧咧,不知哪裡冒出,蕭老大也是好脾氣,要是隻有自己,早就一腳踢出去。
蕭布衣卻是含笑道:“不錯,老伯難道認識?”
鄉農嘿然笑道:“我去過一次江南,吃過一次這種無骨雞頭,一直難以忘懷,沒有想到在洪澤湖邊能再嚐到。”
他說到這裡,不再多說,隨手拿過桌面的酒壺,對嘴一口氣喝下去。阿鏽見到他沒有規矩,把二人叫的酒喝個精光,想要站起訓斥,卻被蕭布衣一把按住,緩緩搖頭。
阿鏽忍住怒意,不再多說,鄉農卻是風捲殘雲般的喝酒吃雞頭,一會的功夫居然把桌面上剩下地雞頭吃個乾淨,拍拍肚皮,嘆息口氣,“小夥子,謝謝你。老夫真地很久沒有吃的這麼痛快地時候,我總要謝謝你才好。”
“相逢即是緣分,看著老伯吃的痛快我就感覺不錯。再說我不過是借花獻佛。倒不用謝了。”
“謝,一定要謝。”鄉農伸手入懷,掏了半晌,掏出一張褶皺不堪地紙來,丟在桌子上。
阿鏽怔住,“這是什麼東西?”
鄉農緩緩站起,望了阿鏽一眼,淡淡道:“你當然用不到,可我想這個小哥多半能用到。”
他說完話後。起身向酒肆外走去,蕭布衣望著桌面那張紙,揚聲道:“多謝老伯,敢問老伯高姓大名。”
鄉農一聲嘆息從門外傳來,“你叫我老伯就好。”
蕭布衣望著桌面地那張紙。雙眉微皺,顯然也是在琢磨著老農的來意。
“莫名其妙。”阿鏽見到老農終於不見,伸手將那張紙拿起來,展開看了眼,不解道:“蕭老大,這人是個騙子,騙吃騙喝,卻留下這種廢紙一張。你看上面鬼畫符一樣。”
紙上非人非景,密密麻麻的橫線豎折,讓人一眼望過去,不知畫的什麼。
蕭布衣眼前一亮。伸手接過來,看了片刻,壓低了聲音道:“這是洪澤湖的詳細地形圖。”
阿鏽呆住,“他怎麼知道我們需要這種地形圖,他又如何繪製出來。他是誰?”
蕭布衣神色微動。已經把紙放到懷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