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對於蕭布衣東征並不在意,只是嗯了聲,心不在焉。蘇威卻是上前道:“聖上,老臣倒覺得征伐盜匪一事並非刻不容緩,安撫百姓,專事生產才是根本之道。”
楊廣煩躁道:“安撫安撫,你整日就知道勸朕來安撫,可誰來安撫朕?朕一再免除賦稅,難道對那些刁民安撫的還不夠?”
蘇威暗自皺眉,“聖上。往日盜匪只聽說在長白山出沒,如今卻已近了汜水,各地租賦丁役日漸稀少,這說明盜匪多是平日種田地百姓……”
“夠了。”楊廣怒拍桌案道:“他們敢反,難道以為朕不敢殺嗎?退下!”
蘇威顫巍巍的退後。暗自搖頭。裴蘊,虞世基都是驚凜,不敢多言。楊廣在假陳宣華死後三個月,悲痛欲絕。可在又想出陳宣華再次還陽之後,楊廣著實振奮了幾日,可也就是振奮了幾日。蕭布衣帶軍出東都後,楊廣等陳宣華的訊息漸漸煩躁,又恢復到往常暴戾地性格。
見到蘇威搖頭,楊廣怒喝道:“你搖頭做什麼,可是覺得朕說的不對?”
蘇威不等回答。宇文述匆匆忙忙從殿外走來,楊廣暫時放過蘇威,從龍椅上站起。緊張問道:“宇文愛卿,事情辦地如何,兩位道長可找到關鍵之人?”
宇文述擦了把汗水,氣喘吁吁道:“聖上,找到了。”
眾人都是怔住,以往宇文述都是說什麼盡力而為,不過是拖延之計,哪裡想到他竟然找到替陳宣華還陽之人。裴蘊,虞世基都是冷眼旁觀,不知道宇文述這次又有什麼名堂。
楊廣大喜。疾走幾步握住宇文述的手道:“在哪裡?”
宇文述望了群臣,欲言又止。楊廣這刻無比明白,揮手道:“你們都退下。”
蘇威等人退出厚德殿,宇文述這才說道:“桓道長在東都遍尋許久,才發現有一人勉強符合所算的命格。可卻還差一樣。”
楊廣皺眉道:“你有話徑直說好了。只要朕能做到,不會拒絕。”
宇文述臉露為難之色。“不如聖上讓兩道長前來敘述,更為明白些。”
楊廣許諾,片刻的功夫,兩個道人入殿,左手的年紀不小,鶴髮童顏,右手地不過而立之年,神色和藹,舉止從容。
二人都是道人打扮,仙風道骨,讓人一見,覺得頗有出塵之意。
楊廣望著年長地道長問,“桓道長,朕聽宇文將軍說,你已經找到所需之人?”
桓道長做個稽手施禮道:“啟稟聖上,貧道和徐道長算了七天七夜,這才算出此人應在宇文將軍的身上。”
楊廣愕然,轉瞬又握住宇文述的手,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還等什麼,莫非宇文愛卿不想幫朕嗎?”
宇文述只能道:“聖上,你且聽桓道長說完,若是需要老臣地話,老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就算舍了性命又能如何?可事情絕非那麼簡單。”
楊廣熱情遽減,忐忑道:“那還需要什麼?上次袁道長算命還陽,好像也不麻煩。”
他忽冷忽熱的表情讓旁邊姓徐的道人看去,眼中閃過不易覺察的嘲弄。
桓道長卻道:“聖上,還請這位徐道長為你解釋。”
徐道長正色道:“上次袁道長所算的不差,做法也是好地,可卻忽略了一點,導致陽氣不足,這才折損了陳夫人地命數。陳夫人這次香消玉損,卻和做法簡略大有關係。”
楊廣聽他說的也有道理,喃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宣華只和我相聚數月就是分離,這難道也是命嗎?”
徐道長點頭道:“聖上,的確如此。所以我說這次絕不能倉促行事,二次還陽遠比第一次要艱難很多,若是陳夫人再次殞命,那就大羅神仙都是無法挽救。”
“徐道長所言極是,可到底如何去做呢?”楊廣頭一次不恥下問。
徐道長說道:“我和桓道長商議良久,可能這次要耗時良久,絕非一朝一日之功,還請聖上要有耐心。”
楊廣皺眉道:“需要多久,難道要三年五載不成?”
徐道長搖頭道:“那倒不用,如果聖上按我等地方法去做,年底就能大功告成。”
楊廣終於有了點笑容,“年底朕還等得,徐道長可把需做的一切詳細話於朕知。”
徐道長輕咳一聲道:“這個方法其實也不算難,就是需要聖上乘龍舟親下江南,給陳夫人埋骨之地帶去充足的龍陽之氣,然後再需聖上留在江南。陽氣十足,量魑魅魍魎不敢騷擾,那時貧道把所需做的一切再詳細和聖上說說,守到年底時分,陳夫人定然再次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