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因為裴茗翠評價過張鎮周。此公沉默寡言,兵法精熟,經驗老道,開國之才,可為蕭兄良助!
蕭布衣用人不疑,疑人就不用,當初如此,如今也是一樣。一個徐世績就算諾大的才能,他分辨不出意圖,還是不肯交心來用,但是他一但選擇使用徐世績,就選擇堅定地信任,這也才能將徐世績發揮最大地作用,亦能讓徐世績全力的施展自己地才華!
不知道為何又想起裴茗翠。蕭布衣嘴角露出苦澀地笑。這一戰勝利,他喜悅不多,思緒卻如脫韁地野馬,想了太多太多。
“任何一場勝利,都非我一人的功勞。”蕭布衣遠望洛水的方向,輕嘆聲,“這裡有張大人的指揮若定,有東都兵士的三軍用命。也有那些……”伸手指指洛水,蕭布衣輕嘆道:“也有那些為父老妻兒捨命的東都兒郎,蕭布衣何德何能,敢說這些是自己的功勞?”
張鎮周臉上露出感慨,“但若是沒有蕭將軍,如今的瓦崗軍,說不定已經入主了洛陽城!東都就缺蕭將軍這種將大夥擰在一起之人。”
蕭布衣回頭望向張鎮周,含笑道:“我願意做這種人,不知道張大人有何看法?”
張鎮周卻沒有扭頭。半晌才道:“老夫沉沉浮浮數十載,早就看慣了興衰榮辱,當初被聖上削職在家閒居之時。別人或許覺得悲哀,老夫卻多少有些高興,只以為從今以後,再不用看生死離別,再不用讓家人牽掛擔心……有時候,無事可做也是一種欣慰。”
蕭布衣默默咀嚼著這老將地感慨,輕嘆道:“張大人說的不錯,無事可做也是一種欣慰。只可惜,廟堂草莽,紛爭不休,瓦崗群盜虎視眈眈,想要無事也非如此容易的事情。”
張鎮周嘴角亦是露出苦澀的笑,“老夫求之不得,只能奮然再起。只求蕭將軍能給東都、中原、天下帶來個安定。其餘的事情老夫不想多理。只想在天下平定之後,卸甲歸田。還請蕭將軍准許。”
蕭布衣輕嘆聲,“蕭某盡力而為,只是蕭某愧然……”
張鎮周笑笑,二人一時間靜寂無言,只聽到遠處戰馬輕嘶,近處水流。或許這時候,多餘的話語已經不用,默契盡在不言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了近水遠山,兵士靜悄悄的燃起火把,照在兩位將軍身邊,卻是輕輕的退下,不敢打擾兩位將軍議事。
“不知道蕭將軍下一步做何打算?”張鎮周終於打破了沉寂,“蕭將軍一直自謙經驗不足,可經歷這兩場戰役,我想沒有人敢說蕭將軍經驗不足。李密如蕭將軍事前所說一樣,迫不及待一戰,這才落入蕭將軍的圈套之中,北邙山一戰,瓦崗軍再也不敢小窺蕭將軍,這是好事,亦是不妙之處,最少他們以後會準備地更加充足,我們想要擊敗他們,要花費更多的氣力。”
蕭布衣試探問道:“北邙山一戰,我軍士氣大振,若是乘勝追擊,徑取洛口倉,不知道張大人意下如何?”
張鎮周沉默良久,“這隻怕非蕭將軍的本意。如果蕭布衣真地如此想法,只怕不妥。”
蕭布衣終於笑起來,“那張大人的看法呢?”
張鎮周沉聲道:“瓦崗勢強,雖是兩仗敗北,但是無損根基,再說回洛是瓦崗命門所在,他們如何不會誓死抵抗?若是此刻硬攻,只怕東都多半會損兵折將,就算勉強攻下,也是元氣大傷,可東都……甚至回洛,顯然都不是蕭將軍的目的所在!”
他分析的極為清晰,蕭布衣心下感謝,肅然道:“還請張大人教我。”
“教是不敢,現在蕭將軍需要做的事情其實也是簡單,現在只需派人和瓦崗相持,然後派出精兵一支,不停的收復河南失地,從各處來給瓦崗造成壓力,這也是我們一直所討論的策略。瓦崗根基不穩,再加上矛盾重重,長期矛盾聚集激化遲早爆發,到時候甚至不需要蕭將軍出馬,取瓦崗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但翟讓顯然不是李密地對手。”蕭布衣沉吟道。
張鎮周笑道:“翟讓對瓦崗勞苦功高,但是算無能之輩,我們現在就需要李密對翟讓下手!”
“哦?”蕭布衣雙眉一揚,“張大人此言何解?”
張鎮周沉聲道:“李密若是對翟讓也要下手的話,當會讓瓦崗眾人寒心,眾叛親離,現在我只怕他明白輕重,不會對翟讓下手而已。”
蕭布衣卻是笑起來,“聽張大人一言,這翟讓想要不死都不行了。”
二人相視一笑,蕭布衣岔開話題問,“張大人,那我眼下急需之事卻是回去安撫兵士家屬,整頓內政,可這裡卻需要精兵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