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擊敗李家道!只要李淵一倒,猢猻自然散去。你說的沒錯,無論以前他們如何掌控,到今天,大局已非他們能夠掌握。裴矩苦心孤詣,卻只能敗逃河北,鵲山符平居想殺我一勞永逸,如今卻只能暗助李唐,暗算薛舉,卻怕我知曉防備。茅山道謠言蠱惑,已於事無補,我擊河北、攻關隴後,太平三道不攻自滅!”
他說的豪氣干雲,顯然心中早有打算。
思楠幽幽一嘆道:“崑崙說的沒錯。他們都是妄想逆天行事,卻不知道,反倒助你崛起。這歷史……真的微妙。”
蕭布衣怔住,“他們逆天行事?”
“是呀,你是天機,你是無上王的大將軍,你要南征北戰,戰無不勝,你要剿滅突厥。征服高麗,你是命中註定的人物,他們妄想抗你。豈非逆天行事?”
蕭布衣本來以為自己完全瞭然,這一刻又是糊塗起來。
他沉默下來,思楠也是想著心事。蕭布衣見到地上影子極短,這才抬頭望天,發現已到晌午,暗道自己荒唐。如今他隨大軍,一夜一日不歸,張鎮周肯定心急如焚。
站起身來,蕭布衣笑道:“思楠。我還要剿滅突厥,征服高麗,時不待我,你若喜歡,和我回轉營中,以後慢慢詳談如何?”
思楠抬頭望向蕭布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你雖然說了四道,可崑崙呢,你好像還沒有說。”
蕭布衣沉吟道:“思楠。對於崑崙,我亦是不甚瞭然。此人極為神秘,我素來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可有件事讓我奇怪,那就是崑崙、虯髯既然立下不染指江山的誓言,那他何以會兩次安排你刺殺楊廣?這實在和他的誓言大相違背!”
思楠點頭道:“你說的正是我疑惑所在,我……我還是想找他,因為……有件事情,一定要他才能給我答案。”
“你我目的雖不相同。可都想研究這個崑崙。”蕭布衣笑道:“既然如此。道不同,可可以相謀。太平三道如今已是搖搖欲墜。我想崑崙讓你暗中助我,遲早會和我一見。既然如此,反正你尋他不到,你留在我身邊,能見他的機會更大一些。更何況,我大哥遲早也會來找我,到時候……你亦可以向他詢問此事。”
思楠沉吟起來,陽光斜照在她晶瑩如玉的臉龐上,泛起淡淡的光輝。
她任何的表情都很專注,可就是這種無意的專注,更顯美態。
但最要命的是,她自己渾然不覺。在她心目中,容顏比起她想要的答案,微不足道。
蕭布衣見了她的表情,心頭狂跳了幾下。竭力的讓自己移開目光,這才道:“思楠,你意下如何?”
“眼下好像只有這個辦法。”思楠沉聲道:“蕭布衣,我和你一起。”
她說的平淡,蕭布衣舒了口氣,“那你最好把紗巾再戴上吧。”
“為什麼?”思楠奇怪道。
蕭布衣苦笑道:“你這種絕世容顏,只怕讓我的兵士見到,會如痴如醉,無心作戰。真假符平居都改變不了的命運,只怕要被你一手摧毀。”
思楠冷冷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
蕭布衣乾澀道:“我想什麼?”
思楠扁扁嘴,“因為你是西梁王,因為我像陳宣華,西梁王以大隋為根基,以為楊廣報仇為己任,以平天下為目標,又怎麼會和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在一起?你讓我戴上面紗,是不想別人知道我長的像陳宣華吧。”
蕭布衣愣住,半晌才道:“你真聰明,我想什麼……你居然一清二楚。”
他有種如釋重負的表情,思楠見到,竟然恢復了平淡,“不過你放心,我這人……素來都是公平。眼下你助我,我怎麼會如此的不分輕重。”她從懷中掏出絲巾,就要帶上,突然問道:“蕭布衣……你見到我,會不會如痴如醉,無心應戰?”
蕭布衣回過頭來,摸摸鼻子道:“有點。”
思楠反倒笑了起來,“口是心非。”她戴上面紗後,蕭布衣突然覺得,周圍的景色都有些黯淡起來,舒了口氣。突然抬頭遠望道:“走吧,他們在等我。”
他大踏步的向前行去,思楠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快步跟上。
離營寨不遠,孫少方等人都迎了上來。見蕭布衣和思楠和好如初,都暗道西梁王果然能人所不能。
他們在附近等了好久,當然只怕蕭布衣出了意外。
“西梁王,張大人、程將軍正在議事,說你若迴轉,請你前去。”
蕭布衣點點頭,吩咐孫少方給思楠安排住所,然後徑直來到議事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