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比較古怪的文字記載,或者可以說,是用天書的文字記載?”
聽到“天書”兩個字的時候,長孫順德拿酒罈子的手頓了下,酒水灑到胸襟,嘴角露出自嘲的笑。
宇文芷搖搖頭,“我不知道什麼天書,因為我從來沒有翻過這些書。”
裴茗翠秀眉一蹙,“那你說有關宇文箐的答案就在這些書中?你驅逐了眾人,留我和長孫順德幫你分析當年的事情,找尋殺死你姐姐的兇手,我的條件是瞭解你妹妹宇文箐為人和所做的事情,可到現在……你竟然說從未翻過這些書?”
“我只說書中可能有答案,我沒有說一定會有答案。”宇文芷擠出乾枯的笑容,“這些書,的確是我妹妹留下,這總沒錯?”
裴茗翠道:“不錯是不錯,可記載的均是太平道的事情,和我想知道的無關。”
“你想知道什麼呢?”宇文芷問道。
“我想知道,你妹妹離開了蕭大鵬後,又做了什麼!”裴茗翠緩緩道。
宇文芷笑了起來,“那我怎麼知道?”
裴茗翠冷冷地望著宇文芷道:“你肯定知道,因為我這些天來翻閱宇文箐給你的書信,發現有日期斷缺,從宇文箐離開蕭大鵬前,到宇文箐臨死前給你的那封信均有,但惟獨缺了中間的記錄。”
“或許我妹妹在那段時間,沒有再給我書信。”宇文芷道。
裴茗翠伸手一揚,亮出一封通道:“那最後這封信所言的‘吾兒若來,可助復國!’中的吾兒是誰?”
“你這麼聰明,當然知道那是蕭布衣了!”宇文芷不急不緩道。
裴茗翠搖頭,又亮出一封書信,“這信中已說,‘大鵬遠遁,傷心欲絕。不依布衣,徒之奈何?布衣隨父而去,心雖慼慼,卻只盼布衣平平安安,此生不霑恩怨!文箐泣書。’蕭大鵬遵守諾言,不爭天下,帶蕭布衣隱居,蕭布衣一直跟隨蕭大鵬,宇文箐又不想蕭布衣再牽扯到復國恩怨中,所以這封信中的吾兒所指必定不是蕭布衣!那麼說……宇文箐還有個兒子,他是誰?”
裴茗翠問到這裡,持信的纖手顫動,顯然心情激盪。長孫順德捧起酒罈,仰頭喝酒。酒水肆意流淌,滴落臉頰,分不清是酒是淚。
宇文芷聽裴茗翠質問,冷冷道:“你有什麼資格問我,你說為我找殺我姐姐的真兇,到底找到了沒有?”
“我找到了你就告訴我答案?”裴茗翠淡淡道。
不知為何,宇文芷眼中閃過絲驚惶,轉瞬倔強道:“好,你找到了殺我姐姐的元兇,我就告訴你答案!”
長孫順德仍在喝酒,似乎什麼事情也不放在心上。
裴茗翠回頭望了長孫順德一眼,道:“長孫先生的解釋,你當然已聽過很多次。他被大哥長孫晟所騙,迴轉長安,再回草原的時候,千金公主已被都藍殺死。”
宇文芷指著臉上的疤痕道:“那他為何砍了我這一刀?難道我是瞎的?我親眼所見他出刀,無論如何都錯不了!”
裴茗翠道:“你說長孫順德設計讓都藍害死你大姐後,又帶人來抓在宇文芳身邊的你,想將宇文家斬草除根。他沒有蒙面,所以你能認出他。他砍死了你的丫鬟,你臉上這刀,也是他所砍,你在護衛的拼死保護下,這才逃脫到赤塔,也就逃到這裡,對不對?”
宇文芷毫不猶豫道:“不錯,就是這樣,我親眼看到是他,絕對錯不了。”
裴茗翠緩緩道:“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易容之法,可以改變容貌?”
宇文芷放聲狂笑道:“裴茗翠,都說你是大隋第一奇女子,我也覺得你聰穎非常,沒想到你最後竟然給我個這麼可笑的答案。不錯,這世上有易容之法,可安遂家的那雙眼,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一人就算容貌可變,可那雙眼絕對不會變。你看……”伸手一指長孫順德,厲聲道:“他這雙眼還是和當年一樣,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無論他怎麼變,我只要見到他的那雙眼,就能認出他來。”
裴茗翠淡淡道:“你對長孫順德記得這麼清楚,是不是因為你當年……也愛過他?”
長孫順德“嗆”了口酒,連連咳嗽,宇文芷身軀一顫,駭然地望著裴茗翠道:“你胡說什麼?”
裴茗翠冷笑道:“你要我給你答案,那好,我就給你答案!我不說,是不忍說,而非不知曉!你逼我一定說出來,你莫要後悔!”
宇文芷聲嘶力竭道:“你要說什麼?”
裴茗翠道:“宇文芷,你以為你的謊話可以騙得了所有人嗎?你既然認定斬你那刀的是長孫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