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怎麼回事?”使個眼色,讓身邊的丫環退下,這才掩上了門,又推窗看了下。
曹旦見妹妹如此仔細,嘲諷道:“你還怕人害你嗎?到現在,你已經有了靠山,不用如此小心的。”
竇氏嘆口氣道:“大哥……我一直以為你蠢的和豬一樣。”
曹旦面紅耳赤,“你……”
“沒想到你比豬還要蠢!”竇氏諷刺道:“你長個眼睛是吃屎的嗎?”
曹旦聽出不對,腆著臉問,“妹妹,難道你還有什麼門道。”
竇氏冷冷道:“我只怕你死了,都不知道被誰砍了腦袋,難道你看不出今天的危機嗎?”
曹旦一凜,“什麼危機?”
竇氏不答反問,“今天你看到竇紅線有什麼不對?”在外人面前,竇氏一直和竇紅線演母慈女孝,但和大哥在一起,直呼竇紅線的名字,冰冷非常,可見對竇紅線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
曹旦疑惑道:“她……沒什麼不對呀,”
竇氏冷冷道:“要怎麼說你比豬還蠢,腦筋不會轉彎,就知道向前跑,撞死也不多!”
曹旦收起了嬉皮笑臉道:“妹妹,你也知道,大哥向來如何,可大哥要不是這麼糊塗,要你這個精明的妹妹做什麼?”
竇氏這才臉色稍緩,“你沒有見到竇紅線今天精神了很多?她以前都是病怏怏的樣子,像隨時想要上吊一樣,可今天面色紅潤,滿是自信,彷彿思春的騷妮子一樣?”
她說的尖酸刻薄,曹旦不以為意,反倒覺得妹妹說的不錯。
不過他的確智商有限,忍不住又問,“她為什麼有這般變化?”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讓她有如此的變化,那就是羅士信!”竇氏道。
曹旦再蠢,也想到了癥結所在,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羅士信沒有死,而且回來了?”
竇氏嘆道:“我就怕這個才見風使舵,可笑你還稀裡糊塗,那騷妮子恪於輩分不敢對我們如何,可羅士信心狠手辣,對我們下手不會有半分猶豫,我當時要還堅持投奔李唐,只怕你我都活不過今晚,方才我找到了桃紅,她說小姐的屋中好像有個男人,那多半就是羅士信了。”
曹旦臉色蒼白,“那我們怎麼辦?”
“當然只有等,”竇氏咬牙道:“莫要逼急了他們,不然殺了我們也是大有可能。”
“可等……等到什麼時候?”曹旦焦急道:“他們已派人去聯絡東都,當初東都派人拿錢收買我,但我收錢不做事,這次要去東都,只有死路一條,你其實也厭惡竇建德,他害你守了這些年活寡,有人殺了他你非但不傷心,反倒更願意違揹他的意願去李唐,但只要西梁軍一到,你我的計劃豈不都成了空?”
竇氏冷笑道:“你莫要把旁人都想成你這麼沒腦子。”
曹旦強笑道:“妹妹,要諷刺我也不著急一時,你定是有什麼妙策,不然也不會這麼鎮靜。”
竇氏淡淡道:“你放心吧,去求救的宋正本,只怕永遠到不到蕭布衣的面前!”
“喀嚓”聲響,半空又是一道霹靂打了下來,驚心動魄。
宋正本已一馬當先,很快到了破廟,見到破廟院牆都倒了半邊,門更不知道去了哪裡,走過荒蕪的庭院,終於到了大堂。
大堂四處漏雨,看起來比外邊雨下的還要厲害。青石磚面滿是青苔,供桌前不知供奉的是什麼神,雷雨天中顯得猙獰恐怖。
勉強找個能避雨的地方,宋正本苦笑道:“這雨不知什麼時候能停,辛苦兩位將軍了。”
高石開憨厚一笑,“沒什麼,大夥都是為了兄弟,宋軍師你文臣出身,還如此奔波,那才是真正的辛苦。”
廖烽嘆道:“只希望雨早日能停,早到黎陽,早解了河北軍的苦難。”
大雨滂沱而下,閃電一道道的劃下,三人臉上都是憂鬱,知道這雨還要下上很久。沒有乾燥些的枯枝,高石開將神像搬一旁,拿刀劈了桌子,勉強找了些爛葉紙屑,引起一堆火,三人這才舒了口氣,火光熊熊,三人身上都冒出騰騰的熱氣,暗夜中,顯的頗為悽迷。
廖烽圍著火堆烤火,突然道:“宋軍師,聽說西梁王頗重寒門之士,這次你前往東都,可說是去了好地方。”
宋正本嘆口氣道:“長樂王亦重寒士,對我不薄,可惜蒼天無眼。”
高石開安慰道:“長樂王宅心仁厚,知道我們今日的選擇,是順從紅線的意思,在天之靈亦會安慰。”
三人沉寂下來,只見到火光一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