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吟的司機幫忙買好了清單上列的學習資料,徐花信還在車裡主動給徐麗打電話,告訴她同學要先回家,自己稍晚點到,掩飾遊樂場和書城距離小區路途的不同。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等車停下,徐花信還不肯立刻走,而是繼續摟抱跨坐在她懷裡的女孩,從喉嚨一路往上親到唇瓣。
自從談戀愛之後,她很喜歡和宋清吟進行簡單的親密接觸,勝過更深入的肢體碰撞,幸好宋清吟一向予取予求,主動配合她的相處節奏,沒有和以前般必須從性愛中尋找安全感。
“姐姐,很晚了,你該回家了。”宋清吟被她親得臉頰緋紅,稍微推開她肩膀。
徐花信依依不捨地咬她的唇,舔她的舌尖,吐字模糊:“回去給我發訊息?”
宋清吟按壓她的眉骨:“嗯,回去立刻給你發訊息。”
“還有,姐姐,”指尖往下,宋清吟撫平徐花信翹起的嘴角,眉眼放低,“收一收你的笑。”
徐花信笑得過分春心蕩漾,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正在談戀愛的樣子,膽大如宋清吟都忍不住替她擔心。
徐花信收緊嘴角,抬起下巴重新湊過去:“再親親?”
親到最後兩個人呼吸又亂了,宋清吟衣衫不整地伏著,平緩鼻息:“姐姐,不親了,嗯?我們學校見。”
徐花信不肯放手,腦袋埋在她胸前,不太高興:“我不想回家。”
她放輕聲音:“回去抱不到你了。”
“哎呀,這麼委屈,”宋清吟心底泛酸,她勾起徐花信的下頜,吻了吻她的眼尾,“姐姐回家吧,我新買的內衣昨天到了,今晚給你看看?要是你喜歡,週一我穿去學校,好嗎?”
她又有什麼新花樣,徐花信好奇得很,連點好幾次頭:“我早點洗完澡,等你。”
宋清吟忍俊不禁,揉捏她的臉頰:“司馬昭之心。”
聊了好一會兒,終於成功把人勸下車,宋清吟坐在車裡,目送徐花信一步叄回頭地走遠。
徹底看不見人之後,她降低隔板,表情霎時黯下去。
“走吧。”宋清吟按揉攢竹穴,提醒司機開車。
司機打量她,關心地問:“您還好嗎?”
宋清吟坐正,習慣性地提起嘴角,笑容無懈可擊:“挺好的。幾月了?”
司機回答:“十一月了。”
“十一月……”宋清吟喃喃自語,靠著車窗閉上眼睛。
姐姐,時間過得好快啊。
徐花信卻覺得度日如年,剛和宋清吟分開就開始瘋狂地想念,以至於進門的第一時間,她竟然沒有發現坐在客廳的徐麗。
“回來了。”熟悉的聲音敲響了徐花信心中的警鐘,她幾瞬變化神色,不慌不忙地走過去,自覺地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桌上,朝徐麗的方向露出裡面裝的資料書。
徐花信坐到沙發上,目光從喝空的幾支酒瓶和鼓鼓囊囊的檔案袋,過渡到徐麗微醺的臉龐上,擔憂地問:“媽媽,怎麼喝這麼多酒?”
生意場上規矩多,徐麗一個人打拼事業,也不讓黎凱歌插手,有些東西她拒絕不了。徐花信小時候見識過她喝得爛醉,也知道她經常大半夜待在臥室陽臺抽菸。
大人都以為孩子不記事,其實她只是不問不說。後來她們錯開生活作息時間,很多事情徐花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上了初中,她再也沒有見過徐麗這副樣子,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察覺到徐麗正在喝酒。
徐麗已經洗完澡了,她身穿復古的絲綢睡衣,慵懶地斜靠沙發,卸乾淨妝容的長相不輸上世紀演藝圈的港風美人。
她醉醺醺地抬眼,迷離的視線透過徐花信,不知道落在哪年哪月。許久,她疲憊地撥出一口氣:“花信,洗澡去吧,晚點出來陪媽媽聊會兒天。”
她們可以聊什麼?徐花信回憶一遍自己最近的表現,似乎沒有任何破綻,她臉色不改,拿著袋子起來:“那我洗完澡再出來,你少喝點酒。”
徐麗沒有搭理她,又倒了杯威士忌,當著她的面喝下去。
心裡裝了事,徐花信洗得匆忙,頭髮都來不及吹乾,忐忑地和徐麗坐在一起。
徐麗酒杯不離身,側過身睨她:“拆開檔案袋,看看裡面的東西。”
她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徐花信猜不透她的意思,只好順從地照辦。
人身意外險、房產證、房屋租賃合同……全部是具有法律效力的紙質檔案,時間跨度足有四十年。
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