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時,總會有很多年輕的身影衝上舞臺,抱著大捧的鮮花獻上去。屆時,親疏遠近、人緣好壞就一清二楚: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男朋友女朋友朋友的朋友……人人手上都是形色各異的花朵。偶爾臺上的人手裡的鮮花多到捧不過來,一彎腰鞠躬就會掉一束,臺下的觀眾大多見怪不怪,只有掌聲,以及微笑。
如果,真的有向寧給自己獻花,會是怎樣的場景?
結束通話電話,桑離趴在自己床上想出了神。
可是,回過神來,還是要去練歌,還是要一個人走在校園裡鋪滿了丁香味道的甬路上,一抬頭看見天上的星星明滅閃爍,心裡想:哪一顆在他的頭頂,他抬頭時便可以看到?
第二天,藝術劇場裡果然是花香四溢:舞臺上的花籃、舞臺下的花盆、觀眾手裡的花束……如果再加上女孩子身上淡淡的花果味道香水氣息,基本上就是一座花果山。
參加表演的有十幾個學生,大一的只有兩個,桑離是其中之一。她排第七個上場,不著急,就一個人悠哉遊哉地在後臺走廊裡開聲。高一級的師姐伍玥足夠無聊,正拎著裙角在一邊偷看臺下貴賓席,一個個地報數:“校長、系主任、教務處處長、歌劇院的……”
數到一半突然插一句:“哎,怎麼還有他?”
“誰?”桑離開聲完畢,剛走近屋裡就聽見這句話。
“梁煒菘,”伍玥躲在一邊,探頭探腦地指著貴賓席正中間的位置,“看那裡。”
桑離沿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三十幾歲模樣的男人,方方的臉孔,遠看是很像梁煒菘。可是可能嗎?好歹也是國內知名的男高音歌唱家,這麼大的“腕兒”,會來參加一次本科生的彙報演出?
便很納悶:“真的哎,沒看錯吧,是他嗎?”
伍玥指指點點:“左手邊坐校長,右手邊坐咱系主任,如果不是梁煒菘,哪還用這麼大的排場?”
那大抵就是桑離第一次見到梁煒菘——是活生生的梁煒菘,而不是CD封套上或者雜誌封面上的梁煒菘。那年他三十五歲,比沈捷還要大一些,身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