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少少的母猴旋風般儒來,爭著和我碰杯、跳舞,高爾內留斯精心挑選的兩隻大猩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保護了指。
夜已很深了,我已喝得半醉。就在這時,我猛地想到了安泰勒教授,一陣深深的內疚抓住了我的心。想到夥伴現在正在囚籠中,正在稻草堆上受苦挨凍,我差點哭出來。
姬拉走過來,問我為什麼變得這麼憂鬱,於是我告訴了它。高爾內留斯安慰我說它已經詢問過教授的情況,他很健康,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他的釋放了。我堅史地說:“必須把這個好訊息立即告訴他,一分鐘都不能再等了。”
高爾內留斯略加思索,便說:“走吧!我認識動物園的主任。”
被驚醒的主任,殷勤地走上來迎接我們,它已經知道了我的事。高爾內留斯把它所囚禁的一個犯人的真實身份告訴它後,它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主任自告奮勇,陪同前往。
來到可憐的教授四籠前,天已經天亮了。教授象豬狗一樣,生活在囚籠裡五十來個男女囚徒中間,
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他象別人一樣躺在地下,著身子,緊貼住一個似乎相當年輕的姑娘。看著這情景,不由地想起自己也過了四個月下流卑鄙的生活,我渾身不寒而榘。
醒過來的男人們沒有半點驚異,他們已經被訓練得般服貼貼,開始照例的技藝表演,以求得些許報酬。
安泰勒教授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儘可能地接近主任,討吃甜食。這種大失身份的舉動使我極不舒服,繼而又轉成無可忍受的憂傷。
我費了好大勁兒才說出話來,好驅散這噩夢。
“教授,老師,是我——尤利斯·梅魯。我們得救了,我來告訴您……。”
我說不下去了,他聽到我的聲音後的反應,和其它梭羅爾人沒什麼兩樣;突然挺直了脖子,向後退著。
我溜流滿面,不甘心地繼續喊道:
“教授,安泰勒教授!這是我。是我尤利斯·梅魯呀,是你的旅伴。現在我自由了,幾小時後,你也可以自由了。您面前的這幾個猴子都是咱們的朋友,它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待找們象親人一樣。”
他一言不發,沒有一點懂的表示,卻象驚獸一樣,又遇了一步。
我完全失望了,猴子們一個個驚訝不已,高爾內留斯則象平時思考問題時那樣皺起眉頭,我想,也許因為有它們在,安拳勒教授嚇住了,所以故意裝痴。於是,我請求它們走開,讓我單獨和教授在一起,它們很爽快地同意了。等它們離開後,我繞到了籠子那邊教授縮著的角落,又開始對他苦苦地哀求:
“教授,我理解您的謹慎,也完全知道一個地球人在這裡會遭到什麼樣的麻煩。這是我,您的同伴,您的學生,您的朋友,尤利斯·梅魯在跟您說話呀!”
他偷偷拿眼瞟了我一下,又向後跳了一步,嘴半張著。那不是人要說話時的有意識的動作,而是發出了梭羅爾星人滿意或害怕時憋出來的一聲長長的嗥叫,我的心恐怖得停止了跳曲。
我度過了輾轉不安的一夜,早早就醒了,對一個月以來的文明生活還沒完全習慣。
我住的是壘研究所裡最好的房間之一,房間裡有床、浴室、衣服、書籍和電視機}我可以讀到各種報紙;我是自由的,可以出去到街上散步,去觀看任何演出。每次在公共場合出現,總是引起極大的興趣,不過巳不象開始時那樣狂熱了。
高爾內留斯現在是這個研究所科學研究方而的主人了。扎伊尤斯被免了職。高爾內留斯對它手下的公務人員進行了大調整,使各方面的工作面貌一新,姬拉擔任了新所長的助手。
我如今再不是實驗品,而是合作者,參加它的各種研究活動。
我很快穿好衣服,出了房間,向從前被囚的研究樓大摟走去,姬拉除了新職務以外,仍然負責那兒的工作。得到高爾內留斯的允許,我開始著手對人進行系統的研究。
囚徒們對藐都很熟悉了,很昕我的。但一個月來,儘管我耐心、努力,也沒能使他們刨造出比馴服的動物更優異的成績來。但是一種隱秘的本能告訴我:他侶一定具有更高的能力。
要教會他們說話,這是我的一大抱負。我沒有成功,有幾個人只學會了兩三個單音節的字,這是地球上的一些黑猩猩也能做到的,儘管收敢甚微,我一直堅持不懈。使我受到鼓舞的,是他們的眼光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變了,他們不斷地追尋我的眼睛,眼光中露出了一種新的好奇,那已經超出於動物的無所適從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