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潛龍心中暗懍,逍遙公子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議,難怪那天晚上追了個首尾相連,
這年輕人身懷絕技,武功深不可測,想起剛才交手的情景,這位藝臻化境的老怪傑,仍
感到毛骨悚然。
“這小子如果淪入魔道,江湖將掀起可怖的狂風巨浪。”老人家喃喃自語:“沒有
人收拾這場劫數殘局,不知要損失多少武林精英呢!”
小廳堂中燈火明亮,幾個人已經累了大半夜。
坐在堂上的女道姑,就是江湖上頗有名氣的辣手仙娘桑七姑,黑道朋友對這位心狠
手辣的同道,談不上什麼好感或惡感,她的人緣並不佳,與她保持稍佳交情的人,幾乎
全是心狠手辣氣質相同的貨色。
她的綽號叫辣手,她的師兄稱毒手,可知必定一窩子出來的狠人,同惡相濟經常走
在一起為非作歹。
她今晚沒跟師兄前往隆興寺行兇,因為她要等約定趕來會晤的朋友,但直等到三更
過後,所約的三位朋友方跚跚遲來。
她有兩位女性朋友,成了她的助手。應邀前來的兩男一女,似乎對她的處事方法不
以為然。
小孤被捆住雙手,綁在廳柱上,渾身血汙,胸背被皮鞭抽得衣破肉腫,唯一未受創
傷的部位是臉。
兩個中年女人負責掌刑,目下已不用皮鞭,改用髮釵當錐使用,用來扎穴道十分霸
道。
“七姑,不能再用刑了。”那位面目陰沉的中年人說:“其實用不著追問的,乾脆
殺了她,斬草除根一了百了,這樣拖下去,結果你仍然要殺她的,咱們陪你熬夜,實在
沒意思,我真該走了。”
“不,我一定要她招出,到底還有些什麼人逃出孤雲別墅,是誰將她救走的。”辣
手仙娘兇狠地說:“陳七爺,你是最後撤出的人,你應該清楚最後發生了些什麼變故,
你不在,小賤人胡招亂說,我怎知道真假?所以找才眼巴巴地等你趕來作證,只熬了半
個更次,你就不耐煩了?”
“七姑,我和魏兄、羅大嫂,明天還有一大堆瑣事待辦呢。”陳七爺無可奈何地苦
笑。
“難道我就沒有事?我的事比你們的事重要得多,要不是為了等你們來,我已經在
隆興寺與家師兄在一起,參加埋葬六合潛龍老匹夫的大事了。”
“好了好了,七姑,你問吧!我認了。”陳七爺只好不走了:“她死不開口,鞭打
刺穴她木然不睬。七姑,你這樣對付一個抱必死之念的人,委實不智。”
“等無極元君到來,或者煉魂孟婆趕到,哼!在仙術大法的鍛鍊下,那怕她不吐實?
他們都答應前來相助,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七姑,你居然和這兩批人搭上了線?”陳七爺吃了一驚:“他們都是逍遙公子的
對頭,你捉了逍遙公子的侍女,已經冒了極大的風險,再與他的對頭凌虐他的侍女,你
這樣做聰明嗎?”
“我正懷疑救小賤人的人是逍遙公子,所以才與無極元君煉魂孟婆接頭。”辣手仙
娘冷冷地說:“多一個同盟,就多一分力量,同仇敵愾,逍遙公子成為眾矢之的,他還
能活多少日子?五妹,再試試看。”
負責上刑的兩女人之一,用釵在小孤的右腿股探了探,臉上有猙獰的怪笑。
“小賤人,說!”女人冷厲的嗓音十分刺耳:“你應該死在孤雲別墅的,是誰把你
救出的?”
小孤雙目緊閉,像個死人,不理不睬,面臨絕境毫無激動驚懼的神色流露。
髮釵連扎五次,腿股多加了五個小洞孔,鮮血泊泊流出,染溼了褲子。
小孤僅抽動了兩下,連哼都沒哼一聲。
“要不是老孃趕來助桑姐,認出你是孤雲別墅申家餘孽,桑姐可能上了你的當,反
而栽在你手中呢!”女人準備再扎:“三年,你長大了,但面貌是改不了的,老孃第一
眼就認出你是申若天的女兒申玉芝,你否認沒有用。你捱不了多久的,不如早招免吃苦
頭,少讓皮肉遭殃,難道非要等無極元君來用法術對付你嗎?招!”
小孤渾若末覺,呼吸深長,承受痛苦的能耐極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