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抑制。
端慧小聲道:“小蠻姑娘想買一塊地做生意,我陪她出來看。”
“生意?”澤秀問得茫然。
“她打算辦個針織坊什麼的,做點刺繡手工藝的買賣。”
澤秀笑了笑,過一會,輕道:“也好。她喜歡就好。”
小蠻回去之後繼續取出針線繡孔雀,發誓今天一定要把上身給繡完。
剛繡了幾針,就聽見有人敲門。是端慧的聲音:“小蠻,雪先生讓我送飯來了。”
她答應了一聲。手頭一時放不下,便道:“麻煩你直接送進來,謝謝。”
門吱呀一聲開了,小蠻頭也不抬,低聲道:“等等啊。我把這一針弄完。”
沒人說話,她繡了一會,突然覺得不對,急忙轉頭,卻見澤秀換了乾淨的薄軟春衫撐在旁邊看她刺繡。小蠻輕道:“怎麼是你。”
他看也不看她,淡道:“為什麼不能是我。”
說話還是那麼討厭。小蠻不理他,繼續繡,但他在旁邊杵著,小蠻總覺得他是在看自己。可是每次抬頭都發現他是在專注地看繡品。她終於無法繡下去了,停針轉頭看他。
“怎麼不繡了?我看著呢。”他也轉頭看著她。
小蠻微微一笑:“你……看人還是看畫?”
澤秀眉毛也沒動一下,很冷淡地說道:“看畫。人有什麼好看地,和猴子一樣。”
小蠻登時怒了。把繡品一收:“不繡了。我吃飯。”
澤秀從善如流,把食盒放在桌上。端菜出來,拿出兩雙筷子。小蠻撅嘴道:“幹嘛,你也要在我這裡吃?”
“我為什麼不能在你這裡吃?”
她氣得無話可說,抓起筷子猛扒飯,一顆小肉丸突然落在她碗裡,澤秀淡道:“多吃肉,瘦的和皮猴一樣。”
她立即夾了一顆蒜頭丟他面前:“你才多吃點蒜頭,嘴巴太壞了,消消毒。”
她生氣的時候很好玩,也很甜,澤秀很想笑,然後他真地笑了。
“不許笑。”小蠻惡狠狠地瞪著他。
澤秀果然不再笑,上下看了看她,突然說道:“這衣服一點也不適合你,難看的要命。”
他回來就是挑刺嗎?小蠻憤怒了,把筷子一丟:“我不吃了。”
她跳起來打算把這個死男人狠狠揍一頓,澤秀撐著下巴看她,悠然道:“衣服太難看,所以你還是趕緊脫了吧。”
小蠻呆住,好像不太能理解他說了什麼。澤秀很誠懇地點點頭:“你沒理解錯,我就是那個意思,衣服難看地要命,快脫了。要不,我來幫你脫?”
他很好心地抬手去解她的衣帶,小蠻突然又跳了起來,掉臉就跑。還沒跑到門口,眼前人影一花,他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她。小蠻輕輕叫了一聲,掙脫開來,頭上的髮簪金光一閃,落在地上,滿頭青絲傾瀉而落。
她轉身朝屋內跑,面紅如火,卻是在笑:“你的誠意就是這個?你這個死色鬼,去死啦!”
燭火被人一口吹滅,屋裡陷入一片黑暗,小蠻只顧閃躲,不知何時又被他一把抓住揉在懷裡。她驚得一跳,只聽他低聲道:“不錯,這就是我的誠意了,你要還是不要,只看你。”
“你自己說我是瘦皮猴地!”
“我就喜歡瘦皮猴,你有意見?”
她沒意見,半點意見也沒有。
他去解她的衣服帶子,不防她突然一掙,輕飄飄地跑開,回頭嫣然一笑:“你這個死色鬼!想得美!”
她推門要出,下一刻卻撲進一個熾熱的懷抱裡。
他抱,她躲;他低頭親,她故意讓。繡滿芍藥花的衫子像羽毛一樣輕輕落在地上,退退退,無處可退,一頭栽進溫柔之鄉,一切於她都是新鮮而且陌生。
所幸有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否則明朝怎生見得他。撲簌簌淚點腮邊落,急煎煎每每眼難交。溫軟軟可憐親香玉,緊煞煞紅浪滾銀濤。小院深沉,帷帳裡喧囂。
喧囂,錦帳為人拽住,潸然如淚珠掉落,將所有起伏跌宕都藏匿在幽深之中。一把青絲搖曳而出,猶如一支蘸飽了墨的筆,忽而一撇,正是“東風舞困瘦腰肢”,那樣一捺,卻是“披離滿徑點胭脂”。
纖細的手指探出來,這樣一擰,叫做“嬌滴滴鴨綠鴛紅”,那邊一扭,叫做“顫巍巍雨跡雲蹤”。
這一筆行書狂草,秀麗圖文,又怎是一個妙字可以比得
一夜狂喜。
大家要的船戲來了,夠大夠豪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