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你,今日前來,是代本君曾孫閔文,向秦炎師侄提親的,本君的曾孫可是在不久後就要衝擊金丹,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目光瞿爍,向赤水射來,“閔文卻是看上了你,意欲納你為妾,秦炎師侄說你的事,他無法作主,所以召你前來,就是向你問詢一下,這門親事,你可滿意?”
轟——,這話聽進赤水腦裡,猶如在深海里,投入了一顆原子彈,那爆出來的陣仗,只可用聲勢濤天來形容,竟讓她一時喘不上氣,臉一下就漲紅了,不過不是害羞的,而是被氣的。
納妾?她赤水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想過要為人妾。
她說今日怎的如此奇怪?原來是為這事。她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但現在的情形,萬不能意氣用事,對方可是元嬰期的前輩,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拈死。
而秦師祖,到時定也是保不了她的,赤水往師祖的方向看了一眼,還好,師祖還是有心,並沒有將親事直接定下來,而是推託給了她,由她自己作主,她的心裡劃過一絲感激。
接著,她將目光移向對面坐著的那個男子,他似也有些侷促,見赤水向他望來,臉更紅了。
赤水有些嗔怒,不用說,這定就是那位前輩的曾孫閔文了,一來就給她整了這麼一出,他有沒有徵詢過她的意見啊?
看著人模人樣的,卻是個愚木腦袋,不通人情世故,請了一位元嬰期的前輩來,如此鄭重其事,你這是提親呢?還是逼婚呢?
赤水覺得和他,隔著八百萬裡的鴻溝,完全無法理解。
當然了,她心裡想什麼,外表是一點看不出來的。
眾人只看到兩個都漲紅著臉的年輕人,倆倆相望……
那位前輩現在才似有幾分滿意之色,而秦師祖,有些神色不定,齊俊等人,則是面面相覷,不可置信。
他們可是比誰都要了解赤水,雖然平時看似溫潤乖巧,沒有什麼脾氣,其實她就是個刺頭,扎人得很,一不注意就扎得一手的包,那是那麼好說話的。
接著,就見赤水緩緩收回視線,低下頭,並不言語。
眾人一下有些猜不準了,就聽那位前輩最先問道:“怎麼樣?本君曾孫可是一表人材,若是滿意,就點點頭,本君自會擇定吉日,讓閔文前來迎娶,四抬大轎,必不會委屈了你。”
他以為,赤水是害羞了。
聽到那位前輩的話,赤水微微抬起頭來,臉仍是漲紅著,一點沒有消退,她面上似也是有幾分歡喜,眉宇間都能看出幾絲喜色,可是不久,那喜色就漸漸退去,露出一抹憂愁來。
她望了那位前輩一眼,卻又沒有立即回話,只是欲言又止,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眾人猜不出來她這是什麼意思,那位前輩也沒有看出,自是以為她要拒絕,正聲道:“怎麼?你覺得閔文配不上你?”
赤水聽了,趕緊搖了搖頭,又深深的望了閔文一眼,然後才轉目望向那位前輩,似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才緩緩開口道:“不是的,能得閔師叔青眼,晚輩自是高興的,只是,晚輩卻是有難言之隱,若是隱瞞,怕閔師叔將來會怪罪。”
那位前輩一聽,以為赤水這是推托之詞,面上一怒,一股威壓襲來,“你有何難言之隱,說來讓本君聽聽。”
而那閔文,也是神色複雜地望著她,似在等著她的答案。
赤水自是不敢拖延,老老實實地答道:“晚輩數年前突破至第七層時,曾在天材閣得到一段竹節,在那竹節裡得到一張絲帛,上面記有一門輔助法訣,名叫斬魂訣。晚輩身具五行靈根,修行困難,當時衝動之下,就修煉了此法訣,藉此加快修煉度。”
說到這裡,她微微停了一下,狀似很是後悔,才又說道:“晚輩當時只知,那斬魂訣是百餘年前,那位天極真人留下的,並沒有多想。後來無意中才知道,那天極真人,就是修煉了此門法訣,而致瘋魔,不能控制自己。”
說到後來,已是斷斷續續,嘴唇微顫,身體控制不住顫抖,很是害怕,且後悔不已。
那位前輩和秦師祖在聽到天極真人時,都是面色一變,只不過,師祖的臉色更為難看。
他只知道赤水修煉了一門輔助功法,差點喪命,哪裡知道,卻是天極真人留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遺症,想到赤水居然隱瞞他如此之久,自是難看不已。
倒是那閔文和齊俊等人似並沒有聽說過天極真人的名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在最後赤水說到修煉那門法訣,會致使其瘋魔時,臉色才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