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只有在結丹之前,才可換功法,結丹之後,若要換,絕對是得不償失。何況她已經是分神期修為,更不可能。
宗政前輩這才放心,丟下一句“隨本座來。”人就往外遁去。
赤水連忙跟在他身後,順著一道百花盛開的幽徑,來到另一棟和迎新閣差不多造型的樓閣前,此樓閣有三層,大門橫匾上果然寫著“傳經閣”三個大字,仍然是神銘文。
赤水跟著宗政前輩進門,見到閣裡立著一男一女兩位青年,男俊女美,均是一身白衣,雖只有分神初期修為,可二人舉手投足間,比起赤水,卻是多了一絲仙氣,讓人不敢褻瀆。
那二人見到宗政前輩,連忙行禮。
赤水注意到,那女青年生得一雙大而明亮的杏眼,看向宗政前輩的目光極是欣喜,轉頭看她時卻帶著一絲輕蔑,將她從打量到了腳,極是仔細。
赤水不由在心裡腹誹,她不會是暗戀這位宗政前輩吧?表現那麼明顯,這是吃醋?
宗政前輩輕咳了一聲,吩咐道:“東陵金熙,開啟第一層內閣門。”
東陵金熙極不樂意地收回視線,不情不願應是。
就見她不知怎麼動作,旁邊憑空出現一道大門,兩扇門緩緩往裡開啟。
宗政前輩衝赤水點頭。
赤水知其意,行禮道謝後,飛身一遁,便消失在門後。
那道大門剛消失,宗政前輩的臉立即沉了下來,衝著東陵金熙大聲斥責道:“胡鬧”
說罷一甩衣袖,身影消失在原地。
東陵金熙眼眶一紅,委屈地一跺腳,匆忙丟下一個圓形陣盤給旁邊的男青年,也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那位男青年拿著陣盤,看著兩人消失的位置,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在聖島旁邊一座中等山峰頂,一位約莫四十歲左右相貌的中年男修士正坐在涼亭裡的八仙桌旁,神思不蜀地喝著靈茶。
此人,姓東陵名正易。
他目光飄忽,望向遠方,靈茶的極品口感並沒有引起他一絲波動,就似,他喝的其實是白開水一般。
遠遠的,他看到一道白影遁來,立即站起。
宗政敏季停在八仙桌東陵正易的對面,迅速將赤水之前拿出的那套法陣放在八仙桌上,“你看看,這是那位女修凝鍊的法陣。”
東陵正易聞言,立即拿起一顆陣珠看了起來,數息後又換另一顆,接連換了三顆後,方停下動作。
宗政敏季目不斜視,盯著那套法陣問道:“怎樣?”
東陵正易將那套法陣推回,“中等偏上水平,凝鍊手法熟練,一氣呵成,有些培養價值。”
宗政敏季抬眼望著他,“你會培養?”
東陵正易沉默了數息,搖頭,臉色有些痛苦,緩緩道:“宗政小弟,金熙那孩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難道你就真忍心讓她去送死?”
宗政敏季臉頰肌肉抽了抽,沉聲道:“就是因為我不忍心,我才會在這裡。”
之前,他收到建城令,知道下界有修士飛昇,正欲讓子車明幕二人去迎接,他這位好朋友就聞風上門了,他因此才讓子車明幕二人帶著那位女修圍著聖島繞了大半圈,才到了迎接閣。
東陵正易聞言露出了笑容,眯細的雙眼帶著一絲精光,眼角堆出幾道細紋,“那建城令,可是帶來了?”
宗政敏季遲疑了一會兒,目光緊盯著他,“東陵兄,你真打算這樣做?”
東陵正易極快地點頭,“是,為兄決定這樣做。”
他見宗政敏季仍是不肯將建城令交給他,又嗤笑道:“宗政小弟,其他這樣做的修士多了去了,又不是隻有我這樣。金熙是我唯一的女兒,我自然要為她考慮。先莫說那個女修能不能渡過雷劫,我總沒有像某些修士那樣,直接殺人奪令吧?我們在背後將建城令偷偷調換,她又不知。”
宗政敏季反駁道:“金熙那塊建城令已經過了五十年,如果那女修百年後渡過雷劫,就只餘五十年的時間去啟用靈臺,她要是沒趕上,就露餡了。”
“這有何難?”東陵正易道:“你仍可給她說百年內啟用,只是,你同她說,五十年後有任務,讓她先去將靈臺啟用,到時候再給她隨便安排一個普通任務就是。”
宗政敏季無言。
東陵正易又道:“金熙那塊建城令的靈臺位置極其特殊,又很偏僻,周圍數萬裡範圍內,沒有一位仙族,全都是邪道之人,宗政小弟,你說為兄又怎能忍心讓金熙到那種地方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