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謝謝!客官真是好人吶!不然我這小小的店面真不知道如何容他!”店家千恩萬謝的說。
“哎!應該的,誰讓我惹的他呢!”飛鷹有幾分豪氣,也有幾分無奈。
飛鷹扶著白衣客出了酒店,見那廝腳步拖地不會邁步,只好把他負在背上,兩人一騎緩緩而行。一路行來,白衣客頭上那狐皮帽上的兩根白飄帶,總在飛鷹的臉上蹭來蹭去,撩得飛鷹好不耐煩。嘿!一個大男人,帽子上弄兩飄帶,什麼玩意兒!
沒奈何,飛鷹停了下來,把那廝放下,想揪掉他的帽子,卻又怕凍著他。只好把那白飄帶揪巴揪巴打個結團在那廝帽後,重負起上路。想著那廝帽後有一團球晃來晃去的滑稽像,飛鷹心裡覺得好笑,不禁策馬加快了前行步伐。
天已大黑了,飛鷹架著白衣客才來到鳳山鎮。一則因了雪天山地,馬不好走。另一則也因了人地兩生,所以耽擱了許多時間。飛鷹這時才知道,山裡人對路程的長短原來是個糊塗概念,他們嘴裡的所謂二三里地,好歹也走出了十幾裡!
來到一家叫“同升”的客棧,叫開門,老闆好不耐煩地安排飛鷹他倆在二樓的一間偏房住下。飛鷹也不在乎,出門在外,哪顧得許多講究。
飛鷹把那廝撂在一邊的床上,顧自洗了臉腳,準備睡覺。
回頭看看那廝,仍歪著頭打呼嚕。有點看不過去,就上前替他摘了靴子,扶他躺好。又見他歪戴著帽子,那兩根白飄帶也顛散了掛在臉上,不覺搖搖頭笑了。伸手摘下他的帽子,想讓他睡好。可,帽子一摘下,卻把個飛鷹驚呆了!
嗨!這滿頭如瀑的黑髮,分明是個女人!
嗨!一個女人,睡在一個大老爺們的屋裡算什麼回事!
真該死!玩了半天,別人姓啥名誰不知道!何方人氏,家住何方,統統不知道!
飛鷹真的懵了!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回事?把她送出去吧,可又往哪兒送?天這麼晚了,剛剛店老闆還不高興呢!
可,不送出去,孤男寡女的同住一室,怎麼說得清楚!
飛鷹急得在房間裡跳來跳去。
終於跳累了。飛鷹無奈地走過去,如避溫神般捏了被子胡亂地蓋在女人的身上,連頭帶腳地都蓋上了!
像不像蓋著個死屍?哎呦喂!飛鷹心裡直犯���
也不知過了多久,飛鷹終於累了,也感到了黑夜的冷。他無奈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也不敢脫衣服,拉過被子裹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看見了他的雁平。哦!對了,雁平現在怎樣了?她會回來嗎?她能原諒自己嗎?若是她知道自己與這樣一個陌生女人住在同一間房間,她會生氣嗎?
忽然,駱雁平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張俊俏的臉因生氣變得難看極了,有幾分恐怖,又有幾分虛幻!啊!飛鷹心中大駭。
“你這瘋鷹、傻鷹、色鷹!你變了心,拋棄了我,原來是為了勾引良家女子!我殺了你!”駱雁平揮劍刺向飛鷹。飛鷹覺得自己理虧,有心躲開刺來的劍,卻又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或者是該挨她一刀?眼看著利劍刺進自己的胸膛,心中一陣疼痛!
“啊!”飛鷹大聲驚呼。
忽然,飛鷹看見元弘大師就在前面。飛鷹好像看見了救星,大喊:“大師救我!大師救我!”
可是元弘大師並不想睬他,只是搖頭,一味地說:“酸菜牛肉麵!酸菜牛肉麵!”
86。第二卷…娥眉戲飛鷹(二)
“啊!”飛鷹忽地驚醒,原來是春夢一場!
抬頭見那邊床上那女人動了動身子,飛鷹又驚出了一身冷汗。
“啊!我這是在哪裡?!”女人忽然坐了起來。她看見了飛鷹,嚇得大喊大叫:“啊!你是誰?來人啊!有流氓!”
飛鷹嚇壞了,忙搖手說:“別怕!別怕!我們是一起喝酒的酒友呀!”
女人眨巴了幾下眼睛,好像想起了點什麼,沒有再叫,只是仍驚恐地盯著飛鷹。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飛鷹試著念昨天兩人一起念過的李白的將進酒。見女人靜下來看著自己,飛鷹很為自己的急智得意。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飛鷹得意地念道。
“啊!”女人忽然歇斯底里地驚叫,“流氓!”
飛鷹想不通,昨天還對此詩津津樂道的女人,現在怎麼會如此不同!
“抓流氓!抓流氓!”女人手裡揮著帽子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