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多高明的陣法,飛鷹全沒放在眼裡。只見他左旋三右旋四,前三個虎撲插四個蛙躍,後三個佛座插四個花陀,輕輕鬆鬆地就破了五成鹿陣。
“咦!”茅屋裡傳來婦人驚奇的輕呼。
“哼!”飛鷹聽了心中一陣自得,加快了破陣腳步。
眼看九成九的陣都破了,只剩最後一步了,飛鷹看準一粒土疙瘩就躍了上去。
忽聽一聲怪笑:“倒了!倒了!”
飛鷹立足之處突然裂開一個大洞,裡面升起一股黑煙,飛鷹驚叫一聲墜下洞去。
“哈哈哈!饒你狡似兔,還是躲不過老孃的裹腳布!”隨著一陣嬌笑,茅屋裡走出一個美婦人來。
“嘿嘿!刁婦!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在下嗎?”陷阱裡傳來飛鷹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燙死的鴨子嘴硬!你倒是出來個老孃看看!”美婦人笑了。
“嘿嘿!”隨著朗笑,一道灰影從陷阱中升起,飛鷹妙曼地從空中飄下。
“啊!”美婦人驚呆了,陷阱裡可是她親手佈下的萬箭穿胸鋼刀陣,這年輕人竟能毫髮無損地出來,他到底是人還是鬼?!心中頓生愛惜之意。
“哈哈哈!得罪,得罪!見過前輩!”飛鷹瀟灑地把榆林閉月寶劍歸鞘,向美婦人輕施一禮。
“嗯,好俊的後生!”美婦人讚道。
“嘿嘿!將就,將就!”飛鷹笑了。忽見眼前的婦人美得如天降仙女,這可不是自己要找的瘋婆婆!頓時收起頑笑之意,忙執禮說:“在下無禮的很,請前輩萬勿見怪!”
“哈哈哈!好說,好說!”美婦人也笑了。
“在下程飛鷹,是追瘋婆婆而來,誤入貴寶地,請恕罪!”飛鷹再施一禮道。
“哈哈哈!老孃就姓封,你可有什麼見教?”美婦人說。
“罪過,罪過!”飛鷹低了頭不敢亂言。
“你可是要找那寺中的瘋婆婆?你抬起頭來,我可是那瘋婆婆!”又聽那美婦人如此說。
飛鷹慢慢地抬起頭來,看了美婦人一眼,忙搖頭說:“不是,不是!”
“哈哈哈!不是即是,是即不是!”美婦人手一揮忽然變得奇醜無比。
“啊!是,是,是你!”飛鷹驚呆了。
“哈哈哈!你找我何事?”封婆婆說。
“我……我……”飛鷹結巴了。
“哼!”封婆婆哼了聲,“我且問你,你的師父是誰?”
“是明真大師!”飛鷹答。
“不對!”封婆婆說。
“噢,還有明心、明清兩位大師!”飛鷹說。
“也不對!寺裡的和尚沒有機關大師!”封婆婆說。
“噢,說這個呀!”飛鷹釋然了,“在下還有一位無業恩師!”
“哦,快說說!”看來封婆婆很感興趣。
“就是地仙魯班,他親傳了在下一本《百機心集》,在下才有了如此心得!”飛鷹虔誠地說。
“地仙魯班?你說的是地仙魯班?!”封婆婆突然激動起來,眼睛放著奇異的光彩,見飛鷹點頭,忙顫聲問,“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這個在下真的不知道!”飛鷹見封婆婆關心得很,只好把在黑風寨巧遇地仙魯班的經過詳細地向封婆婆說了。
“他還好嗎?”封婆婆說。
“很好!你們認識?”飛鷹問。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唉!已經四十多年過去了,不說也罷!”封婆婆搖著腦袋,滿臉惆悵。
飛鷹猜想這可能是封婆婆他們老一輩人的風流佳話,當然不好再說什麼。
“哎,小子!我再問你,我這‘剪燭九宮八卦陣’擺得如何?”封婆婆滿臉期待地問。
飛鷹見封婆婆如此眼神,又聽說這陣叫什麼‘剪燭’,心裡當然知道,這是封婆婆心中受當年失戀情熬,以綿綿情懷織出的心陣。所以最後才會有那充滿殺意的陷阱,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當然飛鷹可不敢這樣說,他思索了一下,故作崇拜地說:“前輩這陣擺得可謂是用心良苦,在下雖百讀《百機心集》,自忖為機關高手,可還是甘拜下風。前輩剛剛也看到,在下若不是仗著手中利劍鋒利,恐怕死去久矣!”
“此話當真?”封婆婆臉露得色,卻嘆了口氣望著遠方說,“言老西呀言老西,當年你是那樣地瞧不起我,總說我笨。想不到,如今我隨意結一個陣法,你得意的徒弟也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