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卻說:“不,我是為了自己。”“為你自己?”僧人又愣了。
盲人聽了,深沉地說:“雖說我是盲人,我什麼也看不見,但我挑了這盞燈籠,既為別人照亮了路,更讓別人看到了我自己,這樣,他們就不會因為看不見而碰撞我了。”
苦行僧聽了,頓有所悟,仰天長嘆,說:“我天涯海角奔波著找佛,沒有想到佛就在我的身邊,原來佛性就像一盞燈,只要我點燃了它,即使我看不見佛,但佛卻會看到我的。”
空見大師說完,然後嘆了口氣,說:“很多人在抱怨為別人大開方便之門,自己卻一點利益都沒有,但這不能成為藉口,試想如果人人都大開方便之門,那麼怎能說對你沒有一點益處?一心一意的善待別人,那就是善待自己,為別人點燃我們自己的生命之燈吧,這樣,在生命的夜色裡,我們才能尋找到自己的平安和幸福,”
空見大師的故事打動著眾人的心,讓許多人久久不能釋壞。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雖然早已經知道這個道理,但經空見大師這樣點醒開來,還是內心一震,楚天掃個楚欣欣一家,心想,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聽出一些味道來呢?是否以後能夠對自己多幾分溫暖呢?
此時,一個生硬的中文聲音傳來:“大師佛法果然精深,敢問大師,‘一’大還是‘二’大?”
正文第七十一章激辯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一個東瀛打扮的道人正慢慢走進菩提緣素食府,眾人的心裡一驚,感情這東瀛道長是來踢場子的,心裡帶著幾分被打擾的憤怒,也帶著幾分看熱鬧的心態,期待這佛道碰出激烈的火花,當然大家心裡都理所當然的認為,東瀛的道長肯定無法勝過空見大師。
三叔公心裡一動,竟然是他?
空見大師臉上依然淡淡笑容,無驚無詫,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人,菩提緣素食府的老闆顯得有幾分不安,畢竟這是自己的地盤,如果不讓這東瀛道長跟空見大師激辯,那自己剛才說的話就是假話,以後會被食客們笑話;如果激辯,空見大師輸了的話,不僅丟了天法寺的臉,也丟了國家的臉,怕天法寺大怒,以後再也不派人定期在自己食府講禪,那自己可是內外壓力,不僅會遭受經濟損失,甚至還可能被有關部門清查。
空見大師也是為難,這公眾場合之下,勝了無可非議,輸了那就麻煩大了,現在的社會很容易煽風點火,如果自己贏了,眾人會把天法寺推上新的臺階,輸了的話,眾人會遷怒於天法寺的無能,甚至加點民族情緒,天法寺的名聲可能一落千丈,必然會影響寺廟的香火;但東瀛道長這樣挑釁自己,如果避而不反擊,不僅丟了自己的臉,也給天法寺丟了臉,還讓在場的人失望,左右之下,都覺得非常為難。
空見大師暗想,以自己的造詣,怎麼會被東瀛道長難倒呢?隨即又想,萬一難倒了呢?自己無所謂,但天法寺怎麼下臺?空見大師忽然感覺自己已經輸了,心裡已經無法淡定自如,無慾無求。
不遠處的楚天,顯然也看到了這來者不善的東瀛道人,也看出了空見大師的難處,跟上次在天法寺廟對戰山本義清一樣,顧慮重重,楚天不由暗歎,這人啊,廟啊,出名之後,就失去了那份銳氣和博大,開始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了,加上各種體制的考慮,空見大師未出口激辯,已經輸了一半。
東瀛道長再次喝問:“敢問大師,‘一’大還是‘二’大?”
三叔公他們忽然發現楚天離座,走向菩提樹,正在疑惑這孩子究竟在搞什麼?
楚天慢慢的走到菩提樹下,眾人的目光忽然被這年輕人吸引了過去,楚天站定之後,然後轉身對著東瀛道長,說:“道長竟然激辯而來,未請教道號?”
東瀛道長傲然到:“早島妙雲道長,閣下是誰,因何而來?”
三叔公點點頭,果然是他。
楚天微微一笑,說:“小名楚天,天法寺小小不記冊弟子,見道長咄咄逼人,故此上前一試。”
眾食客紛紛搖頭,這乳臭未乾的小孩子跑上去幹嗎?還說是天法寺小小不記冊弟子,也不看看那東瀛道長是什麼料道,來勢洶洶,必然有所仗恃,傻乎乎的想要出風頭,萬一輸了,不僅丟自己的臉,連天法寺的臉都被抹黑了。
三叔公他們也驚詫的看著楚天,覺得這個孩子怎麼這麼讓人摸不透,如果說品食有點天份,難道佛法也有天份?那麼高深的東西,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能懂得多少呢?
叔母幸災樂禍的看著楚天,有意無意的說:“大伯,楚天這孩子就是愛出風頭,自以為是,好大喜功,很難成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