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臥房的大床,為他蓋好被子之後就輕輕關門離開,剛剛轉身,就見到旭哥挪動著身子從樓梯口出現,身後跟著滿臉恭敬的牛魔王,手裡還提著保溫瓶。
旭哥偏頭微笑,楚天輕輕點頭跟上,兩人寒暄著走進了佈置極其溫馨的客廳,在深色的義大利沙坐下,牛魔王馬上端著保溫瓶過來,扭開密封的金屬蓋子,小心翼翼的倒出半碗湯水,恭敬的遞到楚天面前。
旭哥指著湯水,笑著說:“這是羊骨頭湯水,暖胃補傷趁熱喝了吧。”
楚天伸出完好的左手,端起瓷碗就不客氣的喝起來,幾口吞下頓感全身溫暖,沒有多久就喝得乾乾淨淨,牛魔王忙上前繼續倒上,楚天微笑的點頭示謝,隨即望著旭哥緩緩的說:“對了,旭哥,有沒有聽過豪門霍老頭有沒有孫子?”
旭哥的精力幾乎都放在對付趙寶坤身上,對於這些東西並不是太瞭解,於是搖搖腦袋回應:“香港上層社會的八卦我還真不知道,牛魔王,你知不知道?你不是天天買八卦週刊的嗎?霍老頭有沒有孫子?”
牛魔王見到旭哥話,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絞盡腦汁之後回答:“還真有呢,不過已經死了,霍老頭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霍光,也就是唐家女婿,有女兒霍無醉;小兒子霍宗有個私生子,名字好像叫霍浩,不過幾個月前掉入海里死了。”
什麼?楚天的身軀忽然坐直,他無法不震驚,莫非小男孩真是霍家的人?老天開的玩笑也太大了吧?不過相信還沒有徹底證實,依靠玉石說明不了什麼,說不定就是小男孩無意中撿起戴在脖子上的呢。
旭哥和牛魔王顯然感受到楚天的異常,都定定的望著楚天,想要從他的眼神尋找出答案,楚天忙讓自己恢復幾分平靜,現在還不是把小男孩身份猜測道出來的時候,於是轉移話題道:“水哥的傷勢如何了?”
旭哥輕輕揮手,整晚伺候水哥的牛魔王立刻會意的踏前幾步,用絕對恭敬的聲音開口回答:“水哥的手算是毀了,醫生去除腐爛之肉後,幾乎就剩下骨頭了,連服侍的兄弟們都不敢看,這輩子怕是幹不了重活了。”
楚天輕輕嘆息,沒有說話。
此時,已是上午七點鐘光景,太陽早已緩緩的升到了天空,陽光透過紫色的窗欞暖暖的灑在客廳的牆壁上。窗外的青青翠竹,綠油油的倔強的往上生長,微風吹過,颯颯作響,往前看,遠處的樹林深處,不時有持槍壯漢的人影晃動。
氣氛暫時沉悶起來,旭哥掏出香菸叼上,想想卻還是沒有點火,隨即把煙也丟在桌子上,臉上帶著自豪開口:“水哥是條漢子,雖然受了重傷,還不斷的追問我什麼時候攻擊東興社,還說他要做先鋒。”
楚天端起湯水緩緩的喝著,良久之後才放下瓷碗嘆息:“旭哥,都是楚天粗心大意,年少輕狂,喊著要去天安大廈見識黑道裁判所才導致大家受了傷,還死了五六十號精銳兄弟,說實話,我內心真的是慚愧至極。”
旭哥知道楚天自責的心緒,忙誠懇的擺擺手,寬慰著說:“少帥言重了,昨晚那樣的場景,如果不是你在場壓陣,不要說水哥,就是我也沒有機會逃出來了,何況江湖兒女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牛魔王早已經熟知了昨晚的整件事情,於是也抽機會鍤嘴:“是啊!長街之戰已讓東興社草木皆兵,不僅各大場子加強了防備,就連趙寶坤的身邊也擺了兩百餘號精銳,看他的樣子是打算長時間不出門了。”
楚天露出微笑,仰頭喝盡碗中的湯水,不置可否的說:“趙寶坤就是小人,除了下三濫的手段,沒有什麼了不起,他竟然敢拿石灰和硫酸,甚至石油對付我們,我們也就以牙還牙,給他來個慘重的教訓。”
聽到對付東興社,旭哥來精神了,坐直了身軀:“哦?少帥準備怎麼對付他?來個千里奔襲嗎?可是我們現在都受了傷,而且趙寶坤那狗賊防守嚴密,估計難於偷襲;依靠兄弟們去攻擊又顯得陣勢過大,而且容易走漏訊息。”
牛魔王也點點頭,補充道:“而且反黑組現在檢視兩幫很嚴。”
楚天靠在沙上,眼神平和的盯著牛魔王,淡淡的說:“牛魔王,你親自去辦件事情,給我去醫院找十名癌症晚期患者,當然都要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然後給他們每人五十萬安家費,讓他們給我狠狠的攻擊黑夜社各大場所。”
“給他們短槍,炸彈及雷管,當然,牛魔王你接觸的時候千萬不要暴露你是黑夜社的人,而且接觸完之後要立刻隱藏起來,用手機遙控指揮他們,反正那些將死之人只會認錢,相信他們也不會深究你的身份之後再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