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不曉了。
於是,楚天更成了三頭六臂的罌粟軍神,殺死敵人的數量,與真實的數目相比,出現了幾何倍數的瘋狂增長,楚天前去曼谷跟泰王談判,更是讓人驚歎不已,這可是一生都無法磨滅的榮耀啊!
此刻,傳聞中的沙家使團終於出現了。
在吉普車行進的路上,血刺表現出來的彪悍、武勇和那種不可戰勝的肅殺氣息,完全對的起沙家民眾心中期許的眼球,因此,當沙家使團穿街過巷之時,歡呼聲震耳欲聾,撒落的花瓣密集似雨。
沒有人知道,楚天並不在這支在行進的隊伍上。
連續多日的密佈烏雲,壓抑得人都要發黴發壞,這種要下不下的態勢最讓人煩躁,遠比大雨還讓人痛苦,所幸中午天空終於出現了一些零星雨水,風也漸漸的大了起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沙家堡二樓,在最裡面的寬大套房裡,已沒有了多年來一直存在的咳嗽聲,有的只是需要傾耳去聽,才能夠隱約聽見的喘息,沙坤躺在陰暗床榻上的瘦小身軀,看上去更像是一株枯乾的樹樁。
胸膛時有時無的起伏,是證明他現在仍然還活著的唯一標誌。
留守的兩名副官在門口低聲交談,一人小聲的問道:
“沙先生的情況怎麼樣了?能說話了麼?”
另一人輕輕搖頭,發出一聲嘆息:“很不好,還是不能說話,上午勉強喝下去的白粥,在午飯時又全部吐出來了,同時還吐了好多好多的血呢,現在只能吊著葡萄糖,唉,沒想到人一老、、”
“脆弱啊!實在脆弱!”
最先說話的人也點點頭,眼神有著憐憫道:“是啊,前天還見沙先生拄著柺杖在花園散步,還跟園丁交談養花。心得,那天晚上甚至跟張參謀下了三盤棋,可惜昨天一跌就散了身體,內出血!”
“短短兩天,整個精神狀態就天地差別!”
旁邊的同伴靠在門上,苦笑一下:“唉,沙先生現在的樣子還真是招罪啊!不過,醫生說,他看過那麼多的病人,就屬沙先生的生命力最為強韌,換成其他人跌成那樣,估計昨晚都熬不過!”
“醫生說,這真是醫學界的奇蹟呢。”
另一人也跟著感嘆道:“是啊,是啊,可惜也就這兩天的事!”
這時,一臉悲催肅穆的張蕭泉,從轉角處拄著柺杖走了過來,他瞪了那兩名副官一眼。陰冷的眼神,讓那副官感覺自己彷彿是被毒蛇盯視,舌頭頓時發僵,臉也變了顏色,連忙低下頭站好崗。
張蕭泉推開房門來到沙坤的床榻前,拉開一張木椅子坐下,神情極為恭敬,用稟報的語氣說道:“老夥計,想不到你比我還脆弱啊,你咋就不讓我先走呢?你知道,我最怕好兄弟走到我前面。”
“不過你放心,我不再出國定居了!”
“我要留在沙家,貢獻最後一點人生!”
沒有回應,仍然是時有時無的喘息,也不知道沙坤有沒有聽見張蕭泉的話語,後者說了四五句後也就停住,只是伸出老手拍著沙坤,老淚縱橫,有著說不出吁噓和感慨,還有濃郁的生死兄弟情。
“老夥計,我知道你想見楚天!”
張蕭泉握著沙坤:“你再多撐會,他就快回來了!”
喘息聲微微停滯,而沙坤緊閉的眼睛瞬間亮起,風越發大了,使屋中的窗簾飛舞而起,從敞開的窗扉透射進來地天色,也越來越陰暗,在遠處天空烏雲的邊緣處,不時有銀色的閃電遊走明滅。
一聲驚雷轟然響起。
接著,就是一陣刺耳的軍用吉普剎車聲,緊跟著是密集的腳步聲,是比驚雷更加大聲地喧譁,由遠而近的傳來,不時可以聽見,沙琴秀硬撐著的堅強喊叫:“少帥,這邊,這邊!這邊走、、、”
“少帥來了!少帥來了!”
這樣的聲音連續不斷響起,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其中含蘊地驚詫和喜悅,張蕭泉驀然一怔,隨即也是欣喜若狂,楚天終於趕回來了!沙坤臨終的最後心願能實行了,於是站起來走向門口迎接!
副官也喜氣叫喊道:
“沙先生,張參謀,少帥回來了!”
寬大的床榻上,沙坤的呼吸在這忽然之間,似乎變的粗重了起來,緊閉的眼簾再次出現了明顯跳動,腳步聲由遠至近的響起,從起落之間的節奏上,張蕭泉可以清楚感覺到,來人疾跑而來的。
張蕭泉探頭一看,隨後也向沙坤喊道:
“老夥計,楚天回來了。”
沙坤的呼吸更加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