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燈光的光亮,開始清掃戰場,為明天的戰鬥做準備,他們就像是兩隻受傷的兇獸,在舔食著自己傷口的同時,又無聲的發出咆哮。
隱約間,是雙方受傷成員,高一聲,低一聲的痛嚎。
掠過郊外的風,摻雜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如哭似泣,在天狼教大營裡,燈火通明,高瓦數的白熾燈把每一角落都照得纖毫可見,十來個天狼教的核心人物,圍著放置熱氣升騰酒菜的簡易長案。
他們團團而坐,其中三人最為醒目。
左邊之人缺耳,中間之人體壯,右邊之人一臉鬍鬚,三人都散發著殺氣騰騰的氣勢,他們是鄧超派來攻打燕子樓的領隊,都是昔日帥軍市區級別的堂主,手底下各有十餘名堂主,千餘名兄弟!
驍勇善戰,所以被鄧超集中起來攻打燕子樓!
“老大,你該讓我再衝一次。”
一名鬍鬚男子喝水一般的把一碗烈酒飲下,然後瞪著血紅的眼睛,向坐在主位上體壯男子大聲吼叫道,濃密的鬍鬚滿是晶亮的酒珠,黑色風衣上更凝固著斑斑點點的赧色血漬:“趁黑一鍋端。”
“唐大龍就剩下半口氣了!”
他一邊說一邊撫摸著衣服上的血跡,那些血漬,可以見證他的武勇,他曾經是黑龍會的湖州副堂主,後來趁著帥軍接管就殺了堂主上位,鄧超宣告叛離帥軍之時,他出於利益又表示堅決擁護!
因此,他算得上三姓家奴!
他身材高大強壯,有著牛頭般的巨大頭顱,是天狼教勢力中有名的勇士,在今天的攻擊戰鬥中,他指揮兄弟三次攻擊,甚至在最後一次的攻擊中,都爬到了城牆上和唐家子弟展開了慘烈肉搏,
如果不是唐大龍親自殺出和後續支援沒跟上,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此刻的他早已把燕子樓殺得片甲不留,而不是現在這樣功虧一簣,只能在明天發起最後一戰:“可惜其餘兄弟動不了,不然。”
中間體壯男子一擺手,哈哈大笑起來開口:“廝殺為了什麼?是為了獲得全域性的勝利!依靠人多勢眾,依靠武勇進行拼殺,那是最蠢笨的方法,更多地時候,要懂得計算得失,要講究謀略。”
他跟湖州堂主一樣出身,也是三姓家奴。
但他叛離帥軍前的職位,是蘇州總堂主!
這次前來攻打燕子樓,體壯男子擔當主帥,所以他的說話,湖州堂主不便反駁,只能擺出一個血淋淋的數字:“你知道這一天攻打下來,咱們的傷亡是多少麼?是一千多人啊!傷亡過半了!”
湖州堂主滿臉都寫著不服氣補充:“在最後一次攻戰中,血戰兩天的唐大龍都上來了,我承認老傢伙的兇悍,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但也只有二、三百人了啊,再打一下,咱們就徹底勝利了!”
隨即他一拍桌子:
“唐大龍螳臂當車,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此話一出,倒響起了一片附和聲。
這兩天的慘烈攻城戰,把許多人心中最暴戾的情緒激發了出來。
體壯男子已經四十多歲了,有著一張淡黑色的國字臉,看上去神情威嚴,雖然身材枯乾瘦小,但那熠熠生輝的雙眸,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時卻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連湖州堂主也低頭。
他淡淡一笑,語氣平和的開口:“老弟啊,我知道你是想打消耗戰,十個拼一個,怎麼也能把燕子樓奪下來,但奪下燕子樓又怎樣?我們投靠鄧超叛離帥軍,並不只是為了一個區區的燕子樓!”
“而是要免除後顧之憂,直搗黃龍殺掉楚天。”
“然後鑄就我們的輝煌!自己的輝煌!”
說到這裡,他忽然壓低聲音:“我們都出身黑龍會,走到現在算是三姓家奴,但那又如何呢?我們只想打造屬於自己的輝煌,我們叛離楚天,攻打燕子樓都是為了錢,為了鄧超許諾的十億!”
“有了十億,咱們就能自立門戶!”
“但為了十億,拼光我們老底卻不值得!”
湖州堂主摸摸碩大的腦袋,頗為不解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不拼下燕子樓又怎麼拿到鄧超許諾的十億?如果要儲存實力,咱們開始又何必拼得那麼兇?兩天之內損失大半兄弟!”
體壯男子笑了起來,手指一抬笑道:“開始拼得兇是給鄧超看的,讓他知道我們在全力以赴,所以咱們現在找個藉口不拼了,他也不會指責我們,但出於咱們的苦勞,他怎麼也會給我們十億!”
湖州堂主點點頭:“明白了!”
體壯男子一揮手,洋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