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下午時發生陣痛,醫生立刻把她送入準備好的房間。
沒有多久,那名容顏肅穆的女醫生就明確告訴楚天,方晴很快就要分娩了,楚天和姚新柔都很高興,專門為了等待孩子出生的無名和火炮兄弟,也興奮的在大廳走來走去,都期待那一聲啼哭。
黑鐵還跑到門外仰望天空。
楚天見他東張西望的樣子,就止不住的發問:
“黑鐵,你望什麼呢?”
黑鐵摸著腦袋呵呵一笑,回過頭應道:“少帥,我看電視裡面少主出生,天空都會風雲變色,一聲巨雷響起,一道刺目的閃電劃破長空,雷霆劈向產房,炫目的紅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在楚天的目瞪口呆中,黑鐵還丟擲幾句話:“然後一聲嬰啼劃破長空照亮寰宇,如犬吠又似雞啼,若鬼哭又類狼嗥,晴天頓時霹靂,五月突降飛雪,一行大雕飛至屋頂,盤旋久久不散。”
“你妹的!”
火炮上前就踹出一腳,出聲笑罵:“那生的還是人嗎?生夜叉都沒那麼恐怖,你是不是最近看電視看壞腦子了?我看你待會就要被雷轟被電劈,敢這麼咒我侄子,啞錘,抓住他,我踹死他!”
火炮話音還沒說完,啞錘和土炮就已經撲了上去,狠狠把黑鐵按在地上,楚天對這幾個活寶哭笑不得,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再胡鬧,不過,他還是下意識掃過一眼天空,多少希望見到瑞祥之兆。
可惜天空除了連連陰雨就再無其它。
“少帥,給孩子取名字沒有?”
聶無名捏出一根菸遞給楚天,想要他解解等待之悶,但楚天卻輕輕擺手,隨後苦笑回道:“你這話還真是提醒我了,我只顧著孩子出生卻忘記取名,不過也不急了,等生出來再慢慢斟酌吧。”
聶無名把煙轉送入自己嘴裡,隨後輕笑點點頭:“當年我老爹也是這樣,連名字都忘記給我取,恰好有人問我啥名字時,我做過教師的母親回答:無名,本意是說還沒取名字,結果卻傳開了。”
姚新柔微微一愣,接著笑了起來:
“想不到你名字是這樣來的。”
楚天也露出一絲淺淺笑意,不過他也捕捉到鐵血男人一閃而過的落寞,顯然後者這一刻也想起了家人,於是楚天適時偏轉話鋒:“無名,南宮無痕的傷怎樣了?改天我把她調來金三角陪你。”
聶無名咬著沒有點燃的煙,接過話題回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估計再修養十天半月就好了,不過我暫時不太想她來金三角,除了這裡充滿危險環境惡劣外,她也挺喜歡國安那份工作的。”
“少帥,你就讓她自己選擇吧。”
楚天點點頭:“好,我尊重你們意願。”
幾乎伴隨著話音落下,一聲嬰啼刺破雨空,雄壯、響亮,在這清冷的季節顯得格外溫暖,不僅是楚天和聶無名他們身軀僵直,就連把守的沙家士兵也齊齊偏頭,暴戾的眼裡湧起一抹淡淡溫情。
“小少爺出生了!”
一名漂亮的女護士衝出病房,她正是楚天當初從泰國帶回來的護士,被林三少糟蹋過後依然堅強的女孩,她一個箭步衝到楚天面前,帶著難於掩飾的欣喜喊道:“母子平安!小少帥七斤七!”
“恭喜少帥!”
護士的話讓楚天眉開眼笑,他雖然早就有所準備當父親,但真當小生命來在面前時,他卻變得不知所措,只是當大家體驗到他開心時,楚天卻抬起頭問道:“孩子母親沒事吧?我想看看她。”
此話一出,護士和姚新柔都止不住愣然,隨即臉上閃過一絲讚許和羨慕,古往今來,當女人分娩的時候,丈夫基本都是過問孩子狀況,享受為人父親的欣喜和快樂,很少人會先問母親的情況。
“少帥放心,孩子母親沒事。”
護士撥出一口氣,對楚天的崇敬又多了兩分:“她正在休息。醫生也在處理手尾,你過半小時就能在門外探視母子,不過如沒有必要,還是不要跟他們多說話,分娩完孩子的女人最苦最累。”
楚天點點頭:“好。”
半小時後,楚天他們齊齊擠在玻璃窗前探視方晴和孩子,勞累的女人靜靜地躺在白色的床單裡,床很軟,所以被她壓出一個優美的弧線,此刻的方晴有了一個新角色,一個剛出生寶寶的媽媽。
也許是經歷了分娩期的劇烈陣痛,也許是剛完成了一件巨大的使命,方晴睡的很香很甜,柔柔燈光輕輕地灑在她的臉上,彷彿是披上一件聖潔的白紗,只是失血過多,讓她的臉顯得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