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衣沒有半絲表情地在他對面靠窗的椅子坐下,彼此隔了整個廳子近兩米的遠距離,她心裡清楚的很,越是靠近楚天越容易遭受這傢伙的調戲,所以保持適當的冷漠和距離才是最佳選擇。
喝兩口好茶之後,楚天的心智變得清醒很多。
他盯著白雪衣,由衷的嘆道:“衣衣你真是漂亮,實不相瞞,剛才我見到宗主,差點立即要開小差逃亡,因為我給宗主像天上明月的豔光照射下,忽然生出自慚形穢的強烈感覺。”
白雪衣哭笑不得,沒好氣地道:
“你就最懂哄人,最擅講些口不對心的話,現在是什麼時候哩?”
楚天嘴角揚起玩世不恭的笑意,意味深長的回道:“這正是我想問的話,現在是什麼時候呢?宗主為何尚未就寢,是否始終在等待楚天來聚”
白雪衣顯然拿他沒法,恢復平靜道:“不跟你胡扯,你現在已經見了我,有什麼事要說嗎?沒有的話就請回去吧,等承諾期限到期,我自動會去京城找你了,如果純粹來這裡胡言亂語的話,我就把你丟出去。”
楚天忽然變得神情肅穆,一本正經的道:“衣衣,我來找你還真是有大事,楚天希望能在這裡借宿一晚。”
這個荒唐理由讓白雪衣杏目圓睜,訝然失聲道:
“什麼?”
楚天翹起二郎腿,擺出流氓無賴的樣兒,大大咧咧的道:“楚天今晚喝醉了酒不宜坐車回去山莊,加上身無武功難抗仇家刺殺,而我想睡個好覺,唯有來求衣衣收留。唉!小衣衣,你可憐可憐我,收了老衲吧。”
聽到他最後兩句不倫不類的胡言亂語,雖明知這小子順便調侃自己,白雪衣仍忍俊不住,只好苦忍著笑意罵道:“快給我滾,隨便找個街頭露宿去,如果我今晚收留了你,不知道你明天又要提出什麼古怪要求!”
楚天長身而起,伸個懶腰笑道:
“衣衣,你不要小氣了,你在京城被人暗算還不是睡過楚天的床?我還餵你喝了大半碗粥呢,你怎麼就忘記了?你的閨房在那裡?若沒地方過夜,只好將就點借衣衣的床用用,哈哈!宗主的床肯定香噴噴的。”
他邊說邊朝裡面走去,對於套房結構當然輕車熟路。
白雪衣嚇了一大跳,又氣又嗔的追上去,她在別人面前完全就是超凡脫俗且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而且也無人敢胡亂開她玩笑,但這個楚天卻完全無視她,於是白雪衣伸手便去捏他脖子,想要教訓這個登徒子。
這一指含“恨”出手,果是不同凡招。
豈知楚天不堪一擊,應手便倒。
白雪衣那想得到他不閃不避,連忙搶前扶著,楚天癱瘓了似的倒進她香懷內,還發出重重的呼吸聲,白雪衣才知道中了奸人之計,她臉上閃過複雜的神情,想要把楚天摔倒在地上,但見到他手上的傷痕又莫名心軟。
冤孽?還是冤家?
雲南的天氣實在善變,楚天被白雪衣抱放客房床上還沒睡到半小時,天空就下起了雨,雨點灑在客房屋簷窗際,由稀轉密,瞬眼間房子外整個天地都充滿淅瀝的雨聲,彷如大自然的妙手奏起最曼妙的樂章。
今晚註定**帳暖,卻不會活色生香。
擁著香潔的被鋪正作元龍高臥的楚天,先想起四處征戰喋血江湖的帥軍兄弟,接著是紅顏們令人百看不厭的醉人容顏,然後是倚在白雪衣懷內那溫柔得可使人溶化的醉心感受,鼻孔裡似仍充盈著她如蘭的體香。
這對自己又愛又恨的美人兒出乎意料之外地沒有把他摔往地上,竟還把他抱起放在客房床上,真教楚天受寵若驚,若說自己對她沒有好感和愛意,便是自己騙自己的,至少有她在旁時,他從不感到寂寞孤單。
自進入雲南以來後,他從未試過睡得這麼香甜的滋味。
外面的雨聲,尤使他感到房內的安全和寫意,江湖廝殺的印象忽地模糊起來,代之是白雪衣喜嗔交集的動人風姿,那個傾國傾城不該留在塵世的女子,讓他盪漾出好奇溫馨的漣漪,如果能夠擁其而枕該是如何愜意。
腳步聲漸行漸近的響起,輕盈且平緩。
“砰”!
輕微聲響,房門慢慢被開啟了,幽香隨之飄了進來,白雪衣掃過床上的楚天,隨後走到窗戶旁邊拉上玻璃,把雨水和雨聲隔離開去,這種平凡的關懷讓楚天心裡生出感動,不由為今晚真正借宿的意圖感到愧疚。
自己似乎有點無恥了!楚天自嘲起來。
楚天除了確實需要個地方就地休息緩衝酒意外,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