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的夜風把墨雲風的睡衣吹的忽起忽落,翻卷如雲,他的目光投向著火點,正因為夜黑如漆,伸手不見五指,所以數股先後從屋頂竄起的烈焰便顯得分外醒目,這數股烈焰藉著風勢霎時蔓延開來,火光沖霄。
那都是墨家的重要建築,怎麼會著火呢?
在被火光襯得一片狸紅的夜色中,可以看見有數十名的墨家子弟,提著水桶喊叫著,從四面八方奔行著救火,只是他們儘管賣力,但在滔天火勢面前,就如杯水車薪樣沒有多大效果,火舌升騰跳躍並隨風扭曲延伸。
滔天大火,漸漸有席捲整座墨府的態勢。
墨雲風雖然老態龍鍾卻沒有老糊塗,他知道墨家不會無故起火,肯定是有人有意縱火,而且推斷這種行徑必定是帥軍所為,只是被折騰過多的他並沒有看出這是帥軍進攻的前兆,以為這是對方的騷擾疲睏己方之術。
帥軍就是想要自己精疲力竭,明晚之戰才不會有力氣應戰。
火勢,在短短的五六分鐘時間,就像是海里面捲起的浪潮不可抑制,洶湧澎湃,連站在露臺上的自己都能聞嗅到煙塵氣味,自以為看穿帥軍心思的墨雲風,果斷讓身邊親信投入救火大軍,同時讓人打電話找消防車。
但電話卻怎麼也打不出去,無奈之餘只能讓人驅車去外面求救,
“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墨雲風頗有些惱怒的問道,他映著殷紅火光的老臉,閃著死氣沉沉的光,雖然此刻看上去,這純粹是場騷擾之火,並沒有另外情況發生,但驚弓之鳥且連續沒睡好覺的墨雲風,對於無端生出的意外大火深惡痛絕。
“這,不是很清楚、、、、、、、”
!現在發現子弟越來越窩囊廢了,不僅貪生怕死偷偷跑路,還總是讓帥軍溜進墨家暗殺,恨鐵不成鋼的墨雲風恨不得用柺杖斃掉幾名手下,但他更清楚現在是用人之際,胡亂殺人只會人幾近崩潰的子弟叛逃。
沒有這批力量,自己剛真成光桿司令了。
連續遭遇帥軍的折騰,墨雲風早已經精疲力竭幾近麻木,如非滿腔仇恨支撐著他,他恐怕早就爆掉血管倒在床上了,他現在面對散沙般的墨家,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明晚的決戰,只要粉碎帥軍的報復就能重頭再來。
擊殺掉明晚攻擊的帥軍,墨家就能重建就能重振聲望。
火勢在七十餘名子弟的撲救下依舊沒有好轉,而派出去找消防車的墨家精銳也沒回來,墨雲風心裡止不住的嘆息,他清楚找救援的子弟肯定是被帥軍擊殺了,楚天就是想要用這場大火來折騰他們,消耗他們的精力。
想到這裡,墨雲風只能陰沉著下令:“集中精力救糧倉!”
接到指令的墨家子弟立刻收縮人手,喊聲震震的把水桶和水管往中間的糧倉死命澆去,鋪天蓋地的水柱讓墨雲風稍微心安,如果連水源都被楚天斷掉,估計今晚只能眼睜睜看著大火蔓延,或者從湖中提水做無用功。
遠處民居,楚天望著忙碌眾人,嘴角勾起笑意。
聶無名連續撥出數口悶氣,輕輕笑道:“少帥,墨家子弟救完這批火估計沒力氣,咱們殺進去純粹是手起刀落的屠殺,這招實在高明啊,我前天還擔心數十人如何攻破墨家,而且是不用槍械,現在可是信心十足!”
“聽說墨家還有兩個變態高手,墨家雙絕?”
淡淡吐出兩句話的男人揚起無可挑剔的笑容,他本來就是那種魁梧陽剛中罕見蘊含陰柔的美男子,這樣的燦爛笑容恐怕少有女人不動心,但對於敵人來說那卻是狡黠和陰謀的象徵,甚至是全軍覆沒的致命擊殺。
聶無名心裡微動,點點頭回道:“沒錯,墨家雙絕是雙胞胎兄弟,擅長雙刀,他們本來在高雄執行任務,接到墨雲風的命令就往臺北趕赴,估計明天早上六點可以到達墨家,少帥,要不要我帶人半路殺了他們?”
楚天輕輕揮手,緩緩開口:“不!留著他們!”
聶無名雖然心裡有些愣然,但見到楚天那份深不可測的神情,就知道他會給墨家雙絕安排更好的歸宿,當下也沒有再發出追問,在楚天身邊跟隨這麼久,聶無名心裡清楚,如果是自己可以知道的,少帥會告知自己。
換句話說,不告知自己的就最好不要發問。
楚天看看漸漸熄滅的大火,揹負雙手發出命令:“無名,傳令下去,四十分鐘後發起攻擊,烈翌和天養生率領二十名兄弟從正門攻入;你帶十五人從後門攻擊,火炮四兄弟進行火力掩護!孤劍隨我殿後殺進。”
聶無名微微低頭,朗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