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把玩著兩顆彈頭,向唐婉兒低聲笑道:“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們正在摸上來的途中,我們可以放手賭賭運氣,把大理石桌推出去吸引對方火力,然後再反擊!”
話音落下,七八名唐門精銳目瞪口呆。
唐婉兒也露出苦笑,輕輕嘆道:“你實在是個瘋子!”
眾人驚愣不是沒有理由,因為他們把大理石桌推出去就沒有躲藏之地,如果敵人不是把所有火力傾瀉到桌子,而是不管不顧的向原地開槍,他們這批人就會被亂槍打死。
楚天捏著子彈頭,聳聳肩膀道:“那咱們就等支援吧!”
無論是唐門的精銳還是帥軍的高手,都正從酒店的各種途徑衝上來,雖然途中阻擋的敵人火力弱小不成氣候,但要趕到餐廳從後面襲殺敵人,至少也需要兩三分鐘。
而這點時間,已經足夠楚天他們死好幾次了。
唐婉兒沒有說話,側起耳朵細細傾聽,正如楚天所料想的那樣,殺手們在一輪排山倒海的壓制後,果然發動了攻擊,十數名漢子舉著手槍,小心翼翼地向大理石桌走來。
他們走得很慢也很謹慎,鞋底踩在空彈殼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由於殺手越來越近,楚天立起食指做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從地上撿起碟子扔出去,碟子剛在半空盤旋就槍聲四起,不僅碟子被打個粉碎,連同天花板也被打爛好一大塊。
碎裂的石灰濺了楚天滿頭,他用力的甩了甩腦袋。
臉露苦笑,他低聲嘟囔道:“這火力,太猛了!”
唐婉兒目光清冷,盯著大理石桌開口:“咱們就照少帥的方法賭命吧,否則支援趕到時,我們都成了屍體!我數到三,大家同時踢開桌子,然後把子彈全部傾瀉出去!”
唐門子弟點點頭,掌心莫名出汗。
“一,二!”唐婉兒緩緩落下手指:“三!”
唐門子弟握緊短槍低吼出聲,八個人同時用力踢起近百斤的桌子,大理石桌在巨大推力下瞬間移了出去,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還伴隨著滿地的子彈和碟碗嘩啦作響。
桌子生出這麼大動作,立刻吸引住殺手們的目光。
他們沒有細查桌子有什麼古怪,條件反射的把子彈死命傾瀉,數十顆子彈撲撲作響轟在本就碎裂的大理石上,打得塵土飛揚酒水四濺,唯獨沒有聽到他們想要的慘叫聲。
在他們心裡愣然之際,地上的唐門子弟已經扣動扳機。
間不停歇的子彈在如此近的距離,幾乎都沒入敵人的魁梧身軀,發現有詐的領隊者剛要呼叫,一顆子彈橫空飛來打穿他的腦袋。這槍是唐婉兒打的,槍如其人般兇狠。
敵人領隊腦袋中彈,鮮血濺在旁邊同夥的臉上。
看著自家老大直直的倒下去身子,再摸摸臉上的血跡,敵人怪叫了出聲,還沒有來得及調轉槍口,唐門子弟的槍又射出子彈,啪啪,兩聲,他的後腦和後心同時中彈。
他的身子受慣性向後跌出幾步,一頭栽在地上。
這種近身槍戰,反應和機會首當其衝,槍法倒是其次,失去前者的敵人等於失去了性命,沒有二十秒時間,十餘名敵人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而唐門子弟僅死傷三四人。
小小的餐刀,到處都是屍體,奇形怪狀、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彈痕,牆壁、桌子傷痕累累快被打成篩子,餐廳再也找不到站著的敵人,地面的鮮血幾乎快要匯聚成小河。
每走一步,都會踩到一兩顆彈殼。
唐婉兒握著短槍從地上躍然而起,她緩緩走到一名還有氣息的敵人面前,抬起手槍頂住對方腦袋,敵人身子一哆嗦,身上的力氣好像被一下子吸空,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他忍著痛疼,顫聲地哀求道:“別…別殺我…”
唐婉兒沒有立即扣動扳機,而是目光清冷的問道:“你們什麼人?”
這名活口吞著口水,感覺有生機的他如釋重負:“我說,說了可不可以留條性命?”
話音剛剛落下,砰!唐婉兒對著他的肩膀扣動了扳機,敵人頓時哀嚎出聲痛得死去活來,冷豔女人提起他的身體,冷冷開口:“最恨別人跟我討價還價,你們什麼人?”
被迫定住身體的敵人面對撲來的兇意,心裡狠狠打了個激靈,如果不是因為他靠牆站立,都有可能癱倒在地上,那是何等的一雙眼睛啊?!燃燒著跳躍著黑色的火焰。
他不敢造次,顫抖著回答:“孔家槍手!”
“孔家槍手?什麼玩藝?你們的目標是誰?外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