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冒著熱氣,被金中日緩緩推到對面座位。
楚天也沒有任何拘禮,大方得體的坐了下來,冰冷的手伸出握向茶杯,待到掌心溫暖,方微笑著回應:“金將軍取笑了,日善是我朋友,我看探望她理所當然,不知道她的傷勢如何了?大概還要幾天才能復原?”
金中日臉上揚起溫情,微笑著回道:
“傷勢正在恢復中,根據那些飯桶醫學專家檢查,金日善再過三五天就可以坐起來了,靜養半個月則可以行走了,完全恢復則需要三四個月,也好,可以讓那丫頭安靜些日子。”
楚天徹底的放心下來,本來想要叫主刀醫生過來複診的念頭也打消,不過竟然都來了望山別墅,怎麼也要望幾眼小蘿莉,雖然她總是讓自己頭疼,於是向金中日道:“金將軍,我想看幾眼日善,不知道是否妥當?”
金中日露出和藹的笑容,意味深長的道:
“當然可以,我還巴不得你多來看看她呢,小丫頭這幾天還詢問起你的狀況呢,我告知你正在處理大事情,脫不開身,但稍有空閒就會過來探望,現在你終於來了,我還鬆了口氣呢,不用被小丫頭指責我騙她了。”
金中日對楚天的好感,除了膽識過人和身手精湛,更重要的是楚天的眼淚,楚天那晚抱著金日善滴下的傷心之淚,讓他這個戎馬一生的人都感覺到心酸,男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固然是罕見梟雄。
但男人有情有義,也是頂天立地。
楚天輕輕微笑,起身向金日善房間走去。
推開帶有酒精氣味的木門時,楚天正見到服部秀子跟金日善低聲交談,兩人的神情帶著幾分神秘,見到楚天進來還頓時止了話題,服部秀子站起身來,拍拍楚天的肩膀道:“好了,現在該你跟日善聊天了。”
楚天看著古怪的兩人,終究忍住沒有詢問,等服部秀子離開後就坐在床前的椅子,望著笑容蒼白卻調皮的小蘿莉,止不住的捏著她鼻子道:
“小丫頭,感覺怎麼樣啊?快點恢復吧,師傅還想去嘲鮮要你做導遊呢。”
金日善的眼裡閃過亮光,手指微微彈動道:“師傅,你說話要算數哦,我這次受了重傷,估計爺爺和父親都不會讓我再出來了,所以我以後很難見到你了,你要守住承諾來見我哦,來,咱們拉勾,不許反悔。”
楚天有些無奈,不過還是拉著那根柔軟的手指。
楚天對於親近金家始終保持著警惕態度,但對於小蘿莉卻是倘開心懷,除了小妮子本身天真爛漫之外,楚天也相信金中日不會讓自己女兒陷進政治泥潭,因此他把小蘿莉當作朋友,並以此來緩衝自己跟金家的關係。
兩人大概說了四五分鐘的話,醫生就走進來檢查各項指數,畢竟金日善有什麼冬瓜豆腐,他們的腦袋全都要掉,見到房裡湧進那麼多醫護人員,楚天在金日善發火前就退出房門,免得小蘿莉因自己而呵斥醫生他們。
回到大廳,金中日給楚天續上茶水,隨即笑著開口:“楚天,我想跟你談件要事!”
正文第九百一十五章驚人交談
(一)
密談轉移到書房,燈昏室暖,還有絲凝重。
金中日親自動手沏茶,神情平和的娓娓道來:“此茶是我李家送給我的,產於岳陽洞庭湖地青螺島,有‘洞庭帝子赤長恨。兩千年來草更長’的絕妙描寫。是具有千餘年曆史的天朝的名茶,雖經久置,其味不變。”
“衝時尖尖向水面懸空豎立,繼而徐徐下沉,如雪花下墮。”
金中日邊風輕雲淡的解說,邊提著熱氣升騰的茶壺,給擺放在面前的兩個茶杯注水,動作是行雲流水般的自然,楚天甚至都能從他手臂的起落間認出來,那是善茶者,慣用的鳳凰三點頭的高超注水手勢。
那手勢,一絲不苟,那水聲,從容不迫,那身軀,流露著任憑風狂雨驟,我自穩坐釣魚臺的自信和力量。
楚天雖然知道身為金家掌舵人金中日必定熟知天朝文化,畢竟很多軍事,政治,文化思想都是效仿天朝,但卻沒有想到他的茶道也無比精湛,當下不用暗歎古人誠不欺我啊,每個成功人士的都有其過人之處。
金中日始終以端坐的姿勢保持著身軀挺拔,待茶水散放最後的餘熱時,才望著楚天緩緩開口:“為了安全起見,我讓人查過望山花園的擁有者,結果讓我很吃驚,想不到你竟然跟俄羅斯的軍火分子也有來往。”
楚天輕輕苦笑,金中日這幾句話還說的真是沒錯,亞歷山小他們與其說是俄羅斯黑手黨,還不如用軍火商形容更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