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但出生入死,患難與共,而且玉羅剎更是他的良師益友,讓他知道了武林中許許多多的事情,這是墨明智怎麼也忘不了的。墨明智不是什麼英雄豪傑,對什麼事情都拿得起,放得下,也不如成年人那麼想得開,看得透。悲歡離合,這是人生常有的事,逃不了也避不開的。就是親如父母、姐妹、兄弟,也有分手的時候,何況是朋友?可是墨明智不是這樣的想法。他雖然年已十六歲了,終究還是一個大孩子,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他希望人與人最好永遠相處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大家高高興興有笑有說的多好?他怔了半晌說:“姐姐,我跟你一塊去嶺南好不好?我真希望能同姐姐在一起。”
墨明智這份情感,不是出於男女雙方之愛,他只是將玉羅剎看成自己的親姐姐一樣,是一片姐弟之情,沒帶半點邪念。玉羅剎也知道這一點,微微一笑:“兄弟,別說傻話了!你跟我去幹什麼?再說,我走了,萬一盤家班出了什麼事,恐怕就沒人照顧了。所以我希望兄弟留下來,暗中代姐姐照應他們,一路平安送他們到成都去。不然姐姐真放心不下離開呢!再說兄弟不是要去成都跟你那小兄弟相會麼?你跟了我去,萬一趕不回來,不是見不到你那小兄弟了?你小兄弟不罵你?”
“這這——!”
“兄弟,別這這那那啦!你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什麼事都應該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說不定,我會趕得及到成都見你,也見見你那個小兄弟,好不好?”
“真的!?姐姐你會到成都嗎?”
“姐姐要是沒其他事,一定趕到成都見你。”
“姐姐,四月,我在成都望峨樓等你。你一定要來呵!”
“好吧!兄弟,我走了,你—個人在盤家班,千萬不可託大。江湖上風險浪惡,處處詭雲譎雨密佈,姐姐將小玉父母以及盤家班的姐妹兄弟的安全,全放到你的肩上啦!希望你安全將他們護送到成都。”
墨明智從來沒有擔過這麼重的擔子,他感到心頭凜然,說:“姐姐,我恐怕……”
“兄弟,你別緊張,只要你盡了心,即使有什麼不測,那也是天意,不關兄弟的事。”
“姐姐,我一定盡力而為。”
“好!有兄弟這一句話,姐姐什麼都放心了!”
“姐姐,我卻不大放心的。”
玉羅剎心想:這小怪也真是,身懷絕技,天下幾乎無人能敵,怎麼這般沒信心的?正想用話鼓起他的信心,突然墨明智“噓”了一下,輕說:“姐姐,窗外有人。”玉羅剎一怔。窗外那人輕輕說話了:“放心,是老夫!”窗外雖有峽中的水聲浪聲,這說話人的聲音雖輕,卻叫人聽得清清楚楚,顯然是用內力送出來的。兩人吃了一驚,心想:這是誰?盤家班中,可沒有這樣內力深厚的人。跟著人影似片殘葉從窗外飄了進來,他們在燈下一看,更驚訝愕然了。這不是別人,竟然是川東大盜索命刀,不知幾時,來到了盤家班的大船上。
墨明智驚愕地說:“是你!?”
玉羅剎心裡更是暗吃一驚,心想:幸而來的是索命刀,要是來人是敵手,自己和墨明智可就危險了。看來自己雖然行走江湖一年多,事事小心,仍然不夠老練,連人家摸上船來,潛到自己身邊仍不發覺,真是太粗心大意了。自己今後應該特別警惕才是。她再一想,不對,墨明智內力不是奇厚麼?他怎麼事前也沒發覺有人到來的?
不錯,以墨明智的內力來說,雖然峽中水聲浪聲風聲極響,他卻已感覺到有人輕輕落在船篷上,而且已走近到自己的窗外。但他壓根兒沒想到是外人摸上船來,以為是船上的水手,有事登上船篷,然後從自己窗前經過。所以他見是索命刀時,驚愕不已。
玉羅剎定定神,微笑問:“你老怎麼跑來的?盤家班可沒有什麼金銀珠寶呵!”
索命刀一笑不答,卻神情古怪地盯視墨明智。此時墨明智早已洗去了面上的化裝,完全沒半點病容,索命刀已認不出是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病少年,但身形、面貌輪廓仍依稀可辨,心下思疑說:“你怎麼發覺老夫在窗外了?老夫獨來獨往,從來沒人能發覺老夫的行蹤,看你不出,聽覺竟這樣敏銳,異於常人。小子,你到底是誰?”
墨明智說:“我,我……”
玉羅剎道:“你老怎麼這般問的?別嚇壞我小兄弟了!”
“小兄弟!?”索命刀轉過頭來望著玉羅剎,狐疑地問,“你有幾個小兄弟的?他可不大像昨天你身邊那個兄弟呵!”
“真的!?你老再細心瞧瞧,像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