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萬人敵帶著幾個人正在為難民發被褥,一些受了風寒的老人孩子正圍著大夫診脈看病。那天朱允和白雲飛來到河邊,深為眼前的場面所震憾,更為小龍蝦的善心所折服。白雲飛坐不住了,很想為小龍蝦做點什麼,便問道,三弟啊,要救助這麼多的難民,銀子夠用嗎?
哪知白雲飛正問到了要害上。剛才他們來時,司徒靜正坐在石頭上為銀子發愁。她雖然急需銀子,可她再也不好意思要白大哥破費了。在變賣珠寶的過程中,她深知那些珠寶相當值錢,白大哥已出了“大血”了。
“白老大,我原來沒跟你說實話,其實你那些珠寶都非常值錢,我原來沒賣幾個,現在派上大用場了。”司徒靜委婉道。
“誰有我們小龍蝦活得精彩,他的作為,讓皇上都得羞紅了臉。”朱允發起感慨來。
“我真想不通,朝廷為什麼會這樣對待難民呢?”白雲飛皺眉道。
“因為朝廷裡有個文大丞相。”朱允的回答讓人莫名奇妙。
聽說了小龍蝦在修難民房,被文章趕出來的難民,越來越多地湧向河邊,都來投靠他們的親人小龍蝦。小龍蝦來者不拒,已在好幾個地方修起了簡易房。可是場面鋪得大了,那銀子潮水一般往外流,為了銀子的事,她已經愁得不可開交。
不好意思再讓白大哥破費,她打起了朱允的主意。誰知剛一開口,朱允連連推辭:“我看老大身上的毛多的是,你就從他一人身上拔算了。我家只是個空架子,吃飯的人多,要錢的手也不少,我的日子緊著呢。”
司徒靜哼一聲道:“你推得倒乾淨。能用得起老陳那樣的僕人,你家的情況會差?鬼才相信。”
“我跟你說實話,我家過日子都精打細算,專門有一個部門管銀子管賬,隨便花一個子都不行。”朱允說的確為實話,只是他無法明說,他是皇上,得由戶部管著錢庫。
“我看你就是鐵石心腸,自己吃飽了肚子不管這些難民餓不餓,要知你這麼吝嗇,真不該跟你結拜。”司徒靜當真惱起來。
“哎,小龍蝦,我人雖沒什麼錢,你有什麼事我都可以幫把手呀。”見小龍蝦惱了,朱允的脾氣越發好了。
“你看這裡的人哪個缺手,我要用手幾千只都有。我現在缺的是銀子。”司徒靜幾乎吼起來。
“你剛才不是說了,白老大的珠寶值了大銀子了嗎?”朱允小心地問。
“我那是不好意思再向人張嘴。珠寶賣的錢是多,可這難民也太多了,全從城裡出來了。又要蓋房子,又要看病吃藥,還有喝粥,我買的米都可以堆成山了,可這難民的肚子,剛喝完又餓了。而那米價,眼瞅著往上竄……不管事不知道,這一照顧人,才知道花錢的地方太多了。你說,現在誰家有我這家大,小龍蝦的牌子在那兒掛著,難民們都把我當親人,事兒我能不管嗎?可一動就得花銀子,白老大的銀子我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了。”
聽她這般說著,朱允嘆一口氣,不由得說道:“總這麼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這事本該是朝廷管的,委屈你了,小龍蝦。”
只是司徒靜聽不懂朱允的話,嚷道:“哪兒委屈了,我幫人救人,心裡舒坦,再累再苦我也願意。可是就不知道還能幫他們多長時間。”說著神色黯淡起來。
“你就沒再想點來錢的道?”朱允像是在提醒。
“怎麼沒想,我找過好多有錢的人,可他們都跟你似的,鐵公雞,一毛不拔。”
“也對,再沒人像白老大一樣揹著一大堆珠寶讓你搶了。”
聽朱允提到珠寶,司徒靜眼睛一亮:“哎,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有一條路,就是挺危險。”
“又是打劫的活?”朱允試探道。
“肯定是不義之財。”司徒靜道,“只是這個物件太不一般了,聽說最有心眼子。”
“誰呀?”朱允漫不經心地問。
司徒靜的聲音小下來,“據萬人敵的準確訊息,齊國侯帶了好幾車寶貝來京,藏寶的地點都知道了,萬人敵說到手很容易,那地方四面透風。可我知道齊國侯做事一向謹慎,打他的主意那腦袋就得別在褲腰帶上。”
“那你準備放棄了?”朱允問,語氣裡聽不出他的傾向。
“本來我死活不讓萬人敵打那主意,可現在這麼缺銀子,我的心又活了。聖人還有失誤呢,何況齊國侯。沒準真像萬人敵說的那珠寶輕易就能到手。”
聽司徒靜說著,朱允陷入了沉思。今天的這一番對話,很難說他不是有意為之。這之前,他早已得到訊息,說齊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