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有些疑神疑鬼了。
當他看到楊遠拿起她帶來的衣物,向門外走的時候,她才突然反應過來,立即跑到他面前去阻止,“你要幹什麼?你現在還不能出去,被人拍到你宿醉的樣子就慘了。”
楊遠盯著向暖看了半晌,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浴室說:“洗澡。”
向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在心裡不停地怨憤著自己,在他面前,自己怎麼總是這樣驚惶無措的。
看著低頭懊悔的向暖,楊遠突然覺得這個小姑娘有點好笑,看看剛剛自己給她吃的苦頭還不夠,然後,他將身體前傾,整個人附在向暖身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杵在這兒幹什麼?想進去一起?”
“趕快進去,自己洗你的去吧!”向暖立即抬起雙手,將楊遠推開,動作快得像個炸毛的小獸。手掌在接觸到楊遠胸前的肌膚時,她又下意識地迅速抽回了手,順滑和冰冷的觸感,讓向暖的整個身體突然燒了起來。
看到滿臉漲紅的向暖,楊遠滿足地走進了浴室。洗澡的時候,楊遠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向暖剛剛被他欺負時,反應在臉上的各種表情。他在獨自一人的浴室裡,輕輕地笑出聲來,情緒在不知不覺間,開懷了起來。
而呆在房間內的向暖,情緒卻開始不斷焦躁起來。她望著鏡子裡的向暖,在心中不斷催眠著自己,我一定是太久沒接觸過男人了,所以身體才會出現這種反應,而他又長得跟元揚一模一樣,說起來,他覆在身上,用手觸碰到自己的時候,那感覺真的很像元揚。當她發現自己,不自覺地又回想起了剛才的情形時,她立即在腦中打了個大紅叉,不能再這麼陷入進去。
此時,楊遠已經穿戴整潔,從浴室裡走出來。向暖看到他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完全沒有了宿醉的樣子。當向暖發現楊遠在看著她的時候,便下意識地迅速將頭扭開了。這個時候,她想要避免與他四目相對的情況。
他們一路無言,去往電視臺。其實楊遠在路途中,試圖幾次挑起話題與向暖對話的,之所以會呈現無言的狀態,主要是因為向暖的沉默,她不想剛剛平復好的心情,再次被他打亂。
趕到電視臺的時候,果不其然,它的正門口、側門口、停車場入口,全部擠滿了八卦週刊的記者,不知是誰放出了楊遠會來這裡錄節目的訊息。
挑個隱蔽的地方停好車後,向暖為楊遠戴上事先準備好的帽子,二人下車後,向暖發現附近有幾個記者在踱步徘徊,她本能地擋在楊遠的身前,趁他們沒有發現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拉著楊遠的手,飛速地奔跑起來。
向暖這一連串的動作,連貫得讓楊遠心驚,他望著奔跑在自己身前的女孩背影,胸中有種異樣的情感,開始慢慢升騰。
☆、忍耐
向暖拉著楊遠,跑進了一個墨綠色的鐵皮門裡。
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楊遠疑惑地問他:“這裡是哪?”
“電視臺啊。”向暖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向暖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靠著僅有的一點微光,她摸索著帶楊遠走下樓梯。這個鐵門後向下的樓梯,直接連線著地下停車場,走下去後,就看到電視臺的電梯了。
電梯裡,楊遠有些吃驚又有些警覺地問向暖:“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隱蔽的入口的,我出入電視臺這麼多回,都從來沒走過。”
向暖突然意識到,剛才因為形勢緊張,自己一激動就有些得意忘形了。現在她要怎麼跟他解釋呢?說上輩子她出入過這個電視臺無數次,遇過這種被記者圍堵的情形不下十次,以至於她知道了這個出口……這些她全部都不能說,她絞盡腦汁也只想到個答案勉強可以應付,說得時候是滿腹的心虛,“額…我是聽在這個電視臺做節目的師姐提起過。”
楊遠半信半疑地注視著她,剛想要開口繼續問下去,電梯卻已到達指定樓層開啟了。向暖算是逃過一劫,她知道這個匆忙編出的藉口,是經不起仔細推敲的。
於是,她和楊遠剛一進入到休息室,向暖便趕忙撥通了袁恆的電話,電話那端的袁恆也在焦急地等待著向暖的彙報電話。
“現在什麼情況?”袁恆問向暖,聲音略顯緊繃。
“我們已經在電視臺的休息室準備了,半個小時後,準時開始直播。”
聽到這裡,袁恆才鬆了口氣,轉而誇讚向暖道:“沒想到你還真的順利完成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向暖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然後不自覺地將心聲小聲嘀咕了出來,“是完成了,只是過程不那麼順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