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開啟的呢,棺內只剩壽衣不見屍骨,顯然那人開棺的目的在盜取屍骨,會是誰要盜他妻子的己骨?”
林瓊菊想不出原因,又不敢這時向活死人講,知道活死人在跟芮瑋療傷,驚不得。
她又想:“這棺好久被開啟的?”
“在活死人防備時,盜取屍骨的人一定不敢進來開棺,縱然活死人睡時也不敢進來偷盜,除非活死人死在這墓中才敢進來,否則以活死人的武學造詣,誰有這大的膽子?”
漸漸墓內的白霧消散,微聞活死人在低低喘息,林瓊菊回道望去,見他握著芮瑋兩隻手臂,閉目用功。
林瓊菊看芮瑋的手臂,不由又是低聲驚呼,因這時芮瑋兩隻手臂漆黑如墨,樣子好不怕人。
但見活死人的手掌緩緩下移,每移一寸,芮瑋的手臂上立刻白出—寸,而臂肘以下是更加黑了。
林瓊菊才知芮瑋身中巨毒,活死人在運用玄門內功替大哥驅毒,等到將黑氣全部逼到手掌上,放出毒血,大哥的毒傷自然而愈。
她兩次驚呼,沒有絲毫驚動活死人,尋思:“這時活死人全神貫注不是跟死人一樣?莫非盜取屍骨的人就在活死人替大哥療毒時偷偷進來?”
仔細回憶前半個時辰內的動靜,似乎聽得身後有些聲音發出,但因注意活死人在替大哥療傷的情形,沒有在意。
過了片刻,活死人喘了—口大氣,揮汗道:“總算大攻告成。”回首喚林瓊菊道:“小姑……”
倏地看到石棺開啟,臉色大變,搶上前,扶在空棺旁,淒厲的叫道:娘子!娘……”
他伸手抱起棺內的壽衣就好象抱著娘子的遺體一般,回過身來,向林瓊菊望著。
林瓊菊見他淚如雨下,神情好不悽苦,但在那悽苦的神情中,卻又懷著無比的悲憤,不由林瓊菊看得害怕起來。
她知道活死人看她的意思是在詢問自己,吶吶道:“前輩……前輩……在用功時,那……那人進來的……”
活死人一聲大吼,道:“那人是誰?”
林瓊菊被他這大吼,嚇得不寒而慄,顫抖道:我……我……不知道……”
活死人怒極罵道:“你是死人麼,為什麼不知道,快說是誰將我娘子盜去?”說著雙目噴火,恨不得馬上碎屍那偷盜的人。
林瓊菊害怕之下,再被他這樣惡狠的—罵,委屈的哭泣起來,這—哭如江海氾濫,不可遏抑。
活死人忽然仰天大叫道:“張玉珍,張玉珍,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
只見他抱著壽衣衝出墓道,人已出墓,那餘音嫋嫋,仍在迴旋:
“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
不錯!那盜取屍骨的正是一燈神尼,她早就發現人墓的機關,但因活死人天天守著無法盜取。
昨夜她故意探測入墓的方法好教活死人提防。
其實活死人和芮瑋一夜的談話,一燈神尼躲在照光處聽得清清楚楚,活死人以為她離去,但她離去後又悄悄轉回,竟未教活死人發覺。
到得活死人替芮瑋療毒傷時,這是大好的機會,開機關進墓,再開棺盜骨,這一切動作輕巧無比。
當時就是林瓊菊發覺了,也不過白送一命,一燈神尼一掌將她打死滅口,活死人用功時也無法知道。
林瓊菊這一陣好哭,把數月來的辛酸哭得乾乾淨淨,好一會才慢慢止歇,抹去淚痕,不見活死人。
想起大哥不知怎樣了,走到棺邊,只見大哥仍在沉睡,兩隻手掌黑晶發亮,心知大哥身中巨毒全被活死人用內家真氣逼到這裡。
當下拔出一根髮釵,從芮瑋的十指心一一戳進,頓時從指心處血液直流,那流出的血液如墨汁一般。
漸漸芮瑋兩隻手掌由黑轉白,那流出的血液也漸漸停了,因指心傷口結出濃疤,血液不再流出。
林瓊菊心上放下一塊大石,以為芮瑋的毒血流盡,那知片刻後芮瑋的手掌又漸漸轉黑。
盞茶後,芮瑋的手掌恢復原來的黑晶色。
林瓊菊大驚下,用髮釵再將芮瑋的十指心重新戳破,只見流出的又是墨汁般的毒血。
毒血流盡,手掌轉白,但盞茶後卻又轉黑,這次林瓊菊不敢再戳破芮瑋的指心,心知芮瑋身中之毒為天下奇毒,非常法所能治癒。
倘若再戳破,徒然損失大哥的血液,於大哥的健康有影響。
林瓊菊束手無策,心想要是活死人在這裡一定有法救活,但活死人走了。怪自己粗心,讓人開墓盜去屍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