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但是,還是伸出一隻手,想去觸控、去感覺,這個男人,這個主宰了自己生命的男人,“洌……”
傅洌倒退了一步,於她,便如海般的遙不可及。“諶茹逝了的當日,我問你可和她的死有無關聯,你記得你是怎樣回答我的?”
“我……”
薄唇冷酷張合,替她搬出回憶內的積壘,“你信誓旦旦,你與諶茹的死毫無關聯。”
“我……”是怕啊,因為你說……
“我還說,若你騙我,哪怕是為給諶茹一個交代,我也會……”
“不,不!”單是他沒有溫度的目光已使她經受不住,碧月橙更不能聽他將那些冰冷字元無情吐出,“洌,我只是,我只是嚇壞了啊,當時的我,一面害怕你的責怪,一面害怕他們發覺找錯了人重新找來,我更沒想到,他們敢動到孝親王府,而且下手如此之快,我甚至來不及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
“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告訴我,那塊牌子你是有心留下?還是當如你所說無意遺之?”
“我……我……”他的眼瞳,冷冷釘來,仿若要將她壓至心堡最深處的某處骯隅挖掘出來,曝於日陽之下。螓首劇搖,淚似雨洗梨花:“洌,我不是有心……”
傅洌闔上眸,淡籲道:“最後一次機會,你給浪費掉了。”
“不,洌,你不能如此對我,你不能!你可知,我這段時日過得多苦,廣怡王他竟敢軟禁我,將我的貼身親信都給調開送走,我出不得府,也送不出信,甚至,每隔個一兩日,半夜都有人裝鬼嚇我,那府內,已讓我日夜難安了……”
“我知道。”黑目張開,幽不見底。
“你知道?”臉色瞬時灰白,“你知道,還任他們如此欺負我?”
“比及已逝的諶茹,你畢竟還活著。”
“洌?”忍著心臟揪扯,瑟唇問,“你當真只是為了諶茹?”
傅洌沉眸未動,頷首:“我說過,你若騙我,我雖不會使你為諶茹抵命,但會讓你受到懲罰。”
“不問不聞是懲罰?”
“是。”
“收了腰牌是懲罰?”
“是。”
“……還有麼?”
“安心做廣怡王妃。”
“……不!”任淚飛作瀑雨,也比不過心裂成碎玉,嘶厲嬌吼,“你不可以如此對我,你不能!”
“我為何不能?”
“……你知道的,你明白的,你……”
“安心做廣怡王妃,安心享受榮華富貴,我可保廣怡王不會動你,而你身為內人,對夫君要有至少的尊重……”
“不,不,不!”嫣唇震瑟,青絲搖亂,“你不可以,你不能,我為你,為你們兄弟,失去清白之軀,委身……”
傅洌又閉了眸,淡聲道:“所以,你所要的,我都給了你。”
碧月橙一震:自己,竟將那兩人間的禁忌掀出?
一片窒人死寂過後,傅洌望她最後一眼,抬足啟步。
“洌!”女子撲上,藕臂纏上男子腰桿,“洌,我愛你,自在碧門第一眼見你,我便愛你,為你,我可做到一切,這世上不可能再有人如我這般愛你,諶茹不行,諶墨更不可能……”
而男人的腳步,終再未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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洌,你既如此絕情,不妨告訴我,你所說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我把握住了,會如何?
當女人用盡眼淚哀怨也喚不回男人的回眸一睇時,如斯問道。
你並沒有把握住。男人淡然道。
如果,我把握住了呢?
沒有如果。
……我明白了,根本就沒有最後一次機會對不對?沒有對不對?對不對?
保重。
男人丟下那二字,掀足。
洌,你愛過我麼?愛過麼?女人追著那寫著決絕的脊背,愴然喊出。
我曾應你的要求,在很多人面前承認愛你,包括……身形一逕向前邁開,將背影帶離消失。
“不!不!”女人嘶喊哭慄著,自險惡的夢境中醒轉,但淚眼婆挲中,床前兀立的一道黑影使她陡覺惡霧散盡,以為愛人回頭憐惜,蘭指愛戀探出,“洌……”
“廣怡王妃。”床前人開口即是濃濃嘲諷語調。
“你……?”這聲音?
“可不就是我麼,廣怡王妃。”火折猝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