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識,即緣於這位西域王族……“見過左賢王。”
“項將軍有禮。”乾若翰早在達京當日太子設下的接風宴上,已知項漠現為雲陽附馬,作為熟知他與諶墨過往的長輩,除了一聲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悵嘆,又能如何?
“將軍,叛逆從屋頂跳下去了!”忽有一部屬衝向窗向,挑指大叫。
項漠掠身過去,眺見那道可疑形影,疾喝屬下:“你們隨後趕來!”言間已飛身縱下。
而諶霽卻無聲罵出:這個笨女人!
~~~~~~~~~~~~~~~~~~~~~~~~~~~~
這個笨女人!諶霽腹罵未休。
喀。
諶霽邁起的一足稍窒,旋即落下掀動如初。
喀。
諶霽猝然旋身,身後雪徑無人。
這個笨女人!一雙冷澈黑眸向積了沉雪的冬青樹後銳利一掃:“出來!”
“……原來幽靜的輕功如此不濟喔。”一個畏畏諾諾的柔暱聲間自樹後冒出。“你發覺了?”
這個笨女人,竟當真潛進了雲伯侯府?!“你來上京做什麼?”
“找你。”一角紅裙、半張俏臉忐忑飄出。
諶霽壓下胸口的恚怒,撩目向四下一望,確定沒有傭僕在附近遊蕩。“……隨我來。”
喀、喀、喀……她輕功不弱,雖做不到踏雪無痕,但所發聲響幾近輕不可聞,只是在耳力奇聰的諶霽聽來,難以忽略罷了。
而諶小侯爺又何止耳力好,才近霽居,他已警覺室內有人。他素喜清靜,除了貼身小隨從烏安,整個霽居沒有第二傭僕,而裡內的人,不似烏安。“誰在裡邊?”
“阿霽,你回來了?”雕花木扃輕排,粉衣玉頰乍現。
“吼,你藏女人……咦?你喜歡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麼?”諶霽接踵相隨的紅衣女子跳出,才想雌獅震吼,又被那張與心上人如對鏡自照的麗顏給呆住。
“笨蛋,閉嘴!”想將官兵給引來麼?諶霽狠瞪這一眼,快步迎上前,臉色雖仍一汪清冷,但心細者不難窺出眸底已摻了暖意。“恕兒,何時回來的?”
~~~~~~~~~~~~~~~~~~~~~~~~~
幽靜,天遣會總舵主幽羅的獨生愛女,二八佳人,少女懷春,因廣安寺一役,對皓若霜雪的諶小侯爺一見鍾情,繼而狂熱迷戀。此回不顧了在案的通緝奔來京城,正是為一饗相思之苦。不想,京城以為安全的落腳處,早已為官府布控,她的上門求住無異自投羅網。非但如此,會內遭縛變節的叛眾指認出她是天遣會大小姐,這下來,追拿更為緊迫不捨。她的武功極高,幾次都順利得脫之後,驚來了項大將軍親緝,不得已下,秘潛進心上人所居的雲伯侯府暫避。
諶恕不愧是諶墨的姐妹,聽完這番話,僅是又將一碟點心推近那饕餮吞嚥的小小圓臉一寸,冷豔臉上風平浪靜。
“……唔,好吃……唔……”吞吃中的人倏將俏臉揚起,迷汪汪的秀瞳大睜,“你們不會出賣幽靜罷?”
諶霽眉心稍蹙,諶恕則靜靜視她,輕道:“就算我們要出賣,那也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不是麼?”
“啊?”幽靜攢起細緻眉線,清秀圓臉上哀怨不勝,“所以,是幽靜自討苦吃,對不對?”
“你總算說對了一句話。”諶霽將一杯熱茗重重擲在這不知死活的小女子近前,“你是一人進京?”
“嗯。”幽靜怯怯頷首,“因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准我喜歡你,我……”
也就是說沒人會落網,供出她藏身在此的可能?諶霽心臆一鬆。
“你不要生氣啦……”牽起他一隻袖角搖搖晃晃,“我不會連累你。”
諶恕秀眉一動,“那你來做什麼呢?你來了,就是連累阿霽,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也不是毫無用處啊,沒有我,霽哥哪會知道你們的姐姐是如何死的?”
“你……”這個笨女人!諶霽氣怒交加,而諶恕的面色丕變。
~~~~~~~~~~~~~~~~~~~~~~~~~~~
與諶墨的表相灑脫內裡機縝不同,諶恕面上冷豔自持,實則固執剛烈,凡事一經認定,必貫行到底,少有回頭,三人中,又尤其她與諶茹的感情最為親密。所以,在幽靜的口舌之快前,諶霽並未打算將長姊的遇害底細給她瞭解,但……
既瞞不住,只得簡言告之。末了,一再囑她不得莽撞行事,這中間牽扯事大,需從長計議,小不忍則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