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絕不可能。
但,我不介意有沒有名份,卻並不表示我不介意自己是他人的外室。
接受他時,我早已查清他沒有妻室。可當有一日,外逃八年的他,被上王的旨意、王族的長輩勒令不得不娶妻時,便是我和他斷絕之時了罷。
“遠芳,我這一回回去,時間可能要久一些,回來我們便帶墨兒去萬雲山看雲。”早膳桌上,他如是叮嚀。
我也以為,這是一次與每一次相同的離別,但因為久一些,我難得賢惠的為他打點行裝,卻無意自他皮裘的暗袋內,發現一封催婚詔書。發現茲始,亦未當回事,這八年,他不是第一回收到,我尚笑舉起那物,問:“這一回,你又打算以什麼理由搪過?”
但他回身見那物時的面色粹變,卻使我聽到自己心絃咯崩的抽緊之聲。
“遠芳,我年已逾三旬,這在王室,早過大婚之齡……”
我笑,“所以,想不出理由了?”我並不惱,至少,這個男人未想過用言語騙我,只是以為可以矇混過去而已。我慶幸我發覺得算早,若到真淪他外室那時才覺,我必然會恨他,亦會設法討還那汙辱。
“遠芳,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永遠都是……”
“快動身罷,既然要去,就行動快些。”我係緊了包裹給他。這是第一次為他收拾行囊,沒想亦是最後一次,早若料到,我該多為他做些事的。
“遠芳,你會等我回來的,對麼?”
我搖頭,“不會,不對。”
他面色一白:“遠芳!”
“這問竹舍,當年是你出資修建,你責人賣了它罷。”我開啟另一間衣櫥,為自己和墨兒打點行囊。
“遠芳!”他自後抱住我,以幾乎箍痛我的力道,“不要離開我!”
“若翰,你要清楚,是你離開我呢。”我亦難過。
八年,比我與諶始訓那段夫妻情緣的時間還要長,他為我做的,為我付出的,我心有感,目有見,失去這個男人,焉能沒有遺憾?但能怪誰呢?他有他的王族之責與身不由己,我亦有我的堅持與執守,能夠擁有八年,已是他拼卻全力掙來的果,可以了。
“遠芳,我除了無法給你王妃之銜,其他都可給你……”
“若翰,你已為我做得夠多,不必再做了,我和墨兒從來就不是你的責任,你無需牽念。”
“不是責任,不是責任,是家人。我已將你和墨兒當成我的家人,我愛你,亦喜歡墨兒,遠芳,你瞭解的……”
我自然是瞭解的。若不是瞭解,怎可能這樣快地接受這個男人?
“若翰,我們每人都有自己的堅持。當初,我連侯門夫人的正位都不做,莫非你以為我會做你的外室?”蘇遠芳怎可能越活越回去了呢?
“外室……不是外室,在我心內,你是我的妻子……”
“在那個男人心裡,我也是他的妻子,更是他表面上名正言順的妻子。”
“我……我以為你不在乎……”
“我的確不在乎一個虛名,但是,我的男人必須只有我一個,這便是我所堅持的,縱算我有那段過去,也不能成為你齊人之福的藉口,因我與你相守期內,便是唯你一人。”
“我從沒有想過享齊人之福,若可以……遠芳,為何我們沒有早早相遇,在你未嫁之時?”
“所以,那是你根深蒂固的堅持。我從不期望改變你的堅持,也請你莫想改變我的。當初諶始訓叛我,我不恨他,只是不能原諒:你如今娶妻,我依然不恨你,但可以體諒你之處境。茲此一別,你依然是墨兒的乾叔叔,我也可以做你朋友,但只是朋友,明白麼?”
“遠芳,你既能體諒我處境,為何不能試著……”
我突然來了火氣,為何不能平心靜氣地收手散場?口內有些尖厲地道:“乾若翰,我已說過了,我沒有想過改變你.你也莫想改變我!縱我婚前你我相逢又如何?你怎又知那時,我可以選擇你?你莫忘了,那時我愛的男人是諶始訓!”
“娘,怎麼了?”墨兒蹦蹦跳跳進來,後面,是那個受她驅使多年的雲入嶽。
“幫娘規置東西,我們要搬家。”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墨兒這個小東西,拍手歡叫,而後,急不可待地取了小包袱,將自己的七七八八零碎裝起,還對她的免費長工道,“快來幫忙,你今日帶小爺去玉庭湖玩了飛雁凌波,小爺高興,給你幫我們搬家的機會,說不定,你還能碰一下我娘……的衣服喔。”
這小東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