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璧正要說話,只見城瑾從外蹦蹦跳跳跑了進來,“去沈家?我也去。”
連城璧失笑道,“我又不是去玩樂,你跟了去幹什麼。”
“哥,”城瑾靠著連城璧坐下,挽著他的手臂惻惻撒嬌道,“你就帶了我去嘛!我一個人在家也無聊的緊。再說,我也好久沒見璧君姐姐了。”
經不住城瑾的左纏右鬧,連城璧只得點頭應允,“你隨我一同去也可以。只是路上你可不許象上次一樣胡鬧,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我才沒有胡鬧呢!”城瑾高興的道,“哥你放心好了,我會乖乖的聽你話。”
吩咐了賈信準備行裝啟程。連城璧帶著城瑾往外走了去,見白楊綠柳正候在外面,便道,“你們就留在莊內,不必一起去了。”
“這,少主,”白楊剛要開口,連城璧笑道,“我若不在,山莊也需要有人打理。你們二人我最放心,就留下來吧。”
見連城璧心意已決,白楊綠柳也不好多做言語,只得留守山莊。
沈連兩家的婚事,本是二年前就該如期進行的。只是連城璧自覺對那沈璧君毫無悸動之感,又想她終究是要棄了自己去到別人身邊的。便尋了幾個理由打發沈家,只說是兩年後再約時間詳談。
那沈家一心認定了這門親事。見城璧遣人傳話說婚期延遲兩年,只道他是惦記逝去的老莊主,想著要再立些成就了才好迎娶璧君。這般一猜測後,沈太君不但不覺城璧是在諸多推脫,反倒只誇他忠孝仁義,是個不可多得的謙謙君子。當即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雖然這十年來,城璧也偶爾去到沈家幾次。但每次見到沈璧君時,她都是溫柔淡笑,從不肯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當即連城璧心中對她存有的最後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
既然不是同路人,何必勉強在一起。連城璧此次前去沈家,就是為接沈璧君到無瑕山莊小住,然後再設法讓她和蕭十一郎邂逅,好讓她有機會盡快認識蕭十一郎,從此天涯海角誓死相隨了去。免得嫁錯了郎君,誤人誤己。
只是連城璧未曾想到的是,打從自己來這裡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不一樣了。
命運向來是神秘而難以預測的。連城璧只見這表面上的發展與自己所知道的差不多模樣,卻不知暗下命運的齒輪早已偏了方向,只是時候未到,所以也不見有太明顯的差異。
連城璧此次前去沈家,是為接人。所以只帶了城瑾,賈信和數十名隨從。想他如今的名聲,就是自身上路,一般的江湖梟小也不敢有所覬覦。
濟南是個五方雜處,卻也臥虎藏龍的名城。連城璧雖是年少,然而眾人得知無瑕山莊少主到來,竟是爭相前來圍觀。一下子便將一條略微狹窄的街道湧滿了人。
就在連城璧快進城門之時,蕭十一郎——十年以來在江湖上唯一一個名聲可以與連城璧相抗衡的人,從一處小茶館的樓上走了下來。
“若說連城璧是俠義君子,那麼蕭十一郎便是聲名狼藉的大盜。”茶館裡,有幾個武林人士得知連城璧到濟南的訊息,不由得興起,聊起了這同是武林奇材,卻行事作風相差甚遠的兩人。
“哦?”旁邊一人被勾起好奇心,忙湊近問道,“這話怎麼說?”
“那連少莊主年輕有為,從不參與武林紛鬥,也不為名利所動。此乃真君子也。”說話的人喝了口茶,接著道,“至於那蕭十一郎,聲名狼藉,作風異與常人,行事全憑喜好來定。我看這蕭十一郎就是萬萬不如連少莊主的。”
“但是我聽說,蕭十一郎刀法自成一格,出道後未遇過敵手。”那湊來的人又問道,“也不知道這連少莊主比不比得上他。”
“這還用問嗎?”端著茶壺的小二也忍不住的上前插口道,“我聽人家說,連公子的劍法如春風暖月,蕭十一郎的刀法如風雷閃電。古書有云,‘柔能克剛’。這一柔一剛,不就說明了連公子能勝蕭十一郎麼。”
“去去去。”說話的劍客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小二驅趕開,“你懂什麼。倒你的茶去。”
蕭十一郎將那幾人的話盡收耳底,不由得勾唇笑了起來。這濟南就是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連個茶小二說話,也特別帶味兒。
又見外面圍滿了人,將出去的門都給堵得嚴嚴實實,蕭十一郎拍著櫃檯道,“掌櫃的,外面做什麼呢?這般熱鬧。”
“少俠是剛從外地來的吧?”掌櫃的笑道,“今兒個是無瑕山莊連少莊主來濟南沈家,大夥兒都爭著看熱鬧去了。”
“無瑕山莊連少莊主。”蕭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