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直言開口。畢竟沈璧君乃大家閨秀,按照當地風俗,就是已嫁他人婦,也不得隨意出門。更何況現在仍待字閨中。
“璧君姐姐一直待在家裡沒有出去過。今天再不出去轉轉,就沒機會了。”城瑾顯然沒注意到沈太君臉色的難看,自顧自地道。
連城璧是何等聰明之人,自然將沈太君的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如今又見城瑾說話這般不經大腦,隨即清了清嗓子道,“城瑾,不許胡說。”
“哥,我沒有胡說啊!”城瑾儼然不知世事,頗感無辜的道,“咱們這次來,不就是為迎娶璧君姐姐過門麼?”
說這話時,沈璧君臉上染起兩抹嫣紅,嘴角彎著一抹淡淡弧度低下頭去。眼中卻是波光流轉,不敢看連城璧。
“以後璧君姐姐不住這了,所以我才想著要帶璧君姐姐出去走走。”城瑾神采飛揚的說完一席話,卻未見沈太君臉色愈加冷沉。
連城璧雖從不在乎這俗世禮節,但如今即在沈家,又怎能當面拂了沈太君的意思?只得沉聲道,“城瑾,你越說越離譜了。沈姑娘是何等的玉葉金柯,豈可跟著你瞎胡鬧。”
說這話時,連城璧自己心中也微感彆扭。只是當著沈太君的面,怎麼也得把場面做足了才是。
沈璧君只當連城璧是真心誇她,一股沁甜在心底悄然流過。
“哥,”城瑾卻不知連城璧心思,見他出言這般銳利,不禁倍感委屈道,“人家才沒有瞎胡鬧。璧君姐姐也是想出去看看的。”說罷,扭頭拉著沈璧君的袖子道,“是不是啊,碧君姐姐。”
“這,”沈璧君忙反射性扭頭看了看沈太君,又看著連城璧,猶豫道,“我……”
沈璧君原本也是想隨城瑾出去看看的。只是見沈太君臉色頗為難看,連城璧也是言語淡然。當下以為連城璧不喜歡女子拋頭露面,忙道,“既然連公子都開口了,城瑾,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出去好了。”
“璧君姐姐?”未想到沈璧君臨時改口,連城瑾急得甩開沈璧君的手,朝連城璧喊道,“哥,你是怎麼回事嘛!”
連城璧素來疼愛這個妹妹。平日在家她要鬧要耍性子也由得她去了。如今在沈家也是這般放肆,毫無一女子該有的修養與內斂,連城璧蹙眉喝道,“城瑾,我才想問你是怎麼回事。這裡是沈家,不是連家。你要耍性子,留著回家在耍。”
連城瑾長這麼大,從未被城璧這麼兇過。在無瑕山莊,誰不是把她捧在手心裡來疼愛?今天不過是為了這點子小事,連城璧居然當著沈老太君和沈璧君的面這麼兇她。城瑾頓感顏面無存,臉上無光。當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眼中淚水幽然打轉。
“好了好了,城璧。”沈太君見勢開口勸道,“城瑾不過還小,玩的心思重了些。你又何必把話說的如此之重。”
話音剛落,便見連城瑾朝城璧蹙眉吼道,“大哥,你這麼兇我,我討厭你,討厭你!”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衝了出去。
“城瑾。”連城璧一驚。素知這丫頭性子倔,但在沈家比不得無瑕山莊,豈能由得她性子來胡鬧。欲想去追,又不好拂了主人的面,只得忍聲嘆氣,“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又朝沈太君和沈璧君掬身作揖道,“倒叫老太君和沈姑娘看笑話了。”
沈璧君也自責此事原由自己引起,忙搖頭道,“連公子還是去看看城瑾吧!”
“是啊。”沈太君畢竟還是喜愛城璧多一些的。這點小小插曲並不影響她的心情,笑道,“你先去哄了城瑾回來,老身在跟你細談。”
“如此,恕城璧妄為了。”連城璧點了點頭後,尋著城瑾離去的方向追了去。
待連城璧離開後,沈太君這才看著沈璧君笑道,“璧君啊,這一次,奶奶可沒給你選錯吧?”
“奶奶。”沈璧君才剛退去紅潮的臉頰隨即再次飛起兩抹紅暈,含羞帶俏地嬌嗔道,“不跟您說了。”說罷,反身朝門外走了去。
沈太君朗聲笑了起來。陣陣笑聲隨著清風在空氣裡悠然飄浮著。
這邊連城瑾被城璧兇了後,一氣跑出了沈家,來到大街上四處轉悠。又見紅樓畫閣,高櫃巨鋪;雕車競駐,行人華服珠履,當即心情大好,晦氣也隨之散去了大半。
正在胡亂瞎逛、只看得眼花繚亂之際,一道身影猛地撞了上來,並將自己一把抱住,“哎呀!”
連城瑾定睛看去,竟是一個看上去不過約莫十六、七歲的小少年。當即道,“你幹什麼呢?快放開我!”
連城瑾雖是素來愛玩鬧,性子也是執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