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遙遠的山村裡,住著一位豬媽媽和她的三可愛的小豬……”
故事只講一個頭,韓崢便“哎呦”一聲,隨即悶笑出聲,低頭看著一臉不悅的周商商,眉目全是舒心的笑意:“忘了交代了,還有一位豬爸爸。”
周商商別過臉,也低低笑了起來。
韓崢將周商商調整了個坐姿,讓她更舒適一些,然後將頭擱在她的肩膀,輕輕吐著話:“商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三個就三個唄,咱們想想啊,等孩子出生了,咱們買三張嬰兒床,一排過去,全是咱們的孩子,老大,老二,老么;稍微大點,會走路了,三個娃娃排排隊,端著小碗等吃飯;再大點,上學了,那就更有意思了,在學校誰敢欺負咱家的孩子啊,一個被欺負了,其他兩個肯定衝上去了……”
周商商閉著眼,韓崢的話,前頭她都挺滿意的,後頭打架那段,她當沒聽見。
韓崢越說越開心,周商商也想不到韓崢想象力會那麼豐富,三個娃娃的畫面一幅幅地從腦海裡播放著。
韓崢摸著她的肚子:“貌似今天又大了點。”
周商商:“今天多吃了一個蘋果。”
韓崢推了下週商商:“量一量?”
周商商搖頭:“不想動。”露臺涼風拂面,蓋著毛毯,窩在溫暖的懷裡,周商商犯懶了。
韓崢好脾氣地將她放在躺椅上,然後回房拿了皮尺過來,蹲在周商商跟前,探過身子給她量了量腹圍。
周商商膚質細膩,尤其是懷孕後,整個腰上的面板又軟又柔,韓崢量著量著,就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腰上的手越來越熱,韓崢蹲在地上,抬眸看著周商商:“商商,我想吻你。”
周商商側頭看著韓崢,然後發現韓崢話裡的“吻”,跟她理解的似乎不一樣。待韓崢開始付諸行動的時候,周商商差點從躺椅上彈坐起來。
周商商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她雙手抓著扶手,疾言厲色地制止韓崢,表情嚴肅地像一個衛道士:“韓崢,你別亂來……”尾音不小心地輕顫了好幾下。
韓崢抬起頭,特別壞地眨了下眼睛:“商商,我什麼也沒做啊。”
對,的確是什麼都沒做,他只是不小心地將手伸到了她的睡袍底下,不小心地摸到她的大腿側內,不小心……
周商商彆扭地別過臉。
……
妻子懷孕,身為丈夫,苦不堪言,什麼是苦不堪言,就是有苦說不出來。
當韓崢再次輕手輕腳爬上床,將周商商輕輕抱進自己懷裡,準備入睡的時候,周商商輕輕的一道低嚀讓他整個人僵住了。
什麼是苦不堪言,這一刻,韓崢才深深感受到了這個詞表達的苦。
他怔怔地看著熟睡的周商商,心想,商商睡夢裡到底夢到什麼,才會念出蘇寅正的名字。
“寅正……”這輕輕的兩個字,就像一把冰凌,瞬間刺到韓崢的心臟。
這段時間,韓崢是真的幸福,幸福到差點忘了蘇寅正的存在,也差點忘了周商商和蘇寅正的十四年,更忘了,如果沒有孩子,周商商根本不會跟他奉子成婚……
明明很好接受的事實,這一刻韓崢有些難以面對了,明明睡覺之前,他和她還做了夫妻的事,那麼恩愛,那麼親密。
人會貪心啊,他低頭看著周商商,晦暗不清的室內周商商睡得恬靜,她做了什麼美夢啊,連睡顏都那麼美麗。
韓崢伸手碰碰周商商的臉,其實是他貪心了,幸福地開始貪心,開始忘本,以至於心有不甘。
這一夜,韓崢躺在露臺的梨花木搖椅上抽了大半夜的煙,他看著太陽從地平線升起來,紅彤彤的,天空一片灰藍色,朦朦朧朧的。
從躺椅上起來,看到家裡的保姆走出大門,她已經去買菜了。
等會周商商就要醒來了,韓崢揉揉臉,躡手躡腳地收拾了下地下的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