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一會,魔臨中土,人魔二族釀成無邊腥風血雨,這等事情楊苛豈會不知?
楊南微微點頭道:“魔界此次入侵,非比尋常,九洲命數如何,還要看天界眾仙之意,為免蒼生塗炭,我正籌謀萬全之策,以令九洲百姓避過此劫。”
楊苛登時放下心來,在他心中太祖仙皇即是蒼天,蒼天即是仙皇,有仙皇這等超卓人物在,何愁天下安危?
楊南低低嘆道:“魔界一劫尚好躲過,三界大劫命數難逃,或千年之後,或萬年之後,止在五萬年之內,三界便到末日之期,如今無量大劫即將開始,這才是我憂心之事。”
五萬年之前,世間凡人誰能記得?
五萬年之後,誰知情形如何?
楊苛也不擔憂未來之事,他只是誠聲道:“依仙皇威能,孫兒只問一句:大煌國祚如何?”
楊南早料到他會如此相問,遂哈哈笑道:“千年之內,但不需憂,千年之後嘛……非我所知了。”
世間王朝,至多不過千年,千載不敗之王朝,亦是古今罕有,楊苛聽得大煌國運尚有千年,心中更是添了三分喜氣,世間王朝豈會永恆?
就算有太祖仙皇這般人物手創,也並非永恆不變,一千年國運,加上之前的兩百六十餘年,大煌王朝已算是千古第一國運昌隆之朝了!
楊南仙袖一拂,身子冉冉踏著仙雲飛起,他口中淺淺一笑,道:“楊苛,你需記住,我所留諸般國策,非等閒不可更改,否則,千年國運亦可變成百年,切記切記!”
楊苛見仙皇現世,不過半刻工夫便要離去,心中不捨之極,大叫道:“仙皇,不若移駕洛陽宮中,好令孫兒一盡孝心?匆匆相會,何忍離去?”
“不必了,仙凡有別,只要楊家後世子孫謹記愛民之本,便是對我孝順有加,天下百姓,我子也,天不可欺,民不可欺,心不可欺,但若欺之,天人共怒,彼時休怪我無情……”
楊南宏大的聲音還在天際久久迴盪,但那浩然仙光、無邊祥雲卻陡然間捲起九條威武祖龍,如流光消散般漸漸消失在天邊……
楊苛爽然若失的立在天壇之頂,他凝望著空無一物的天際,心中喃喃念道:“仙皇,孫兒一定謹記你老人家的教誨,終生不敢欺天、不敢欺民……”
楊南收了法相神通,一直與妙源飛過萬水千山,到了北部胡族異域上空方才停住腳步。
妙源仙子這才吐出一個仙氣,笑道:“郎君既是顧念蒼生,為何不在洛陽多呆一些時日?這般匆匆來、匆匆走,倒叫那皇帝好一頓失魂落魄。”
楊南搖頭笑道:“我顧念的是蒼生黎民,而非楊家子弟,該說的,我都告知皇帝,今後天下漸得安定,多留實屬無益,倒是北部窮荒,卻是不能不去了。”
兩人正說話間,胡族大地上忽然升起一朵金色祥雲,一名金袍光頭老和尚立在半空之中,望定楊南合掌問道:“敢問仙駕可是通天教主?”
第五章 藏訶所求!
“正是貧道……大師又是何人?”
密宗金袍僧侶,修為當與道門尊者相等,楊南凝望著這個平眉紋面的老和尚,登時想起昔日藏訶身邊似乎有過這麼一個人,他想明此事,不禁訝然道:“大師莫非是藏訶菩薩侍從?”
金袍和尚合掌微笑道:“教主真是好記性,貧僧楞枷,正是奉活佛之命,來請教主前去一會。”
楊南點頭笑道:“多年不見,大師修為更勝往昔,實在是可喜可賀,我與藏訶乃是故人,既是菩薩有請,貧道豈敢不從?”
“教主請隨我來。”
金袍和尚踏起佛雲,緩緩從天際向地面飛去,楊南緊跟在他身後,落在地面上時,四周卻是營帳連綿、青草連天的草原。
大大小小的營帳星羅滿布,無數面色暗紅的胡族百姓來來往往,各類牛羊駿馬嘶嘶低鳴,一派塞外異域風光。
胡族喜牧,隨草而遷,這一大片草原上,盡是胡羊牛馬、蓬帳連綿,楊南初見域外風光,也是略感好奇,金袍和尚極有威嚴,所過之處,胡族百姓、高官、兵士無不跪地以示恭敬。
楞枷大師領著楊南七拐八彎,終於到了一座普通牧民居住的帳篷之前,楞枷大師神情肅穆的道:“啟稟菩薩,通天教主已然帶到。”
“且請教主稍等。”
一個溫和的聲音淡淡響了起來,此時帳內忽然傳出一聲母牛產子的聲音,幾個牧民驚喜致謝的聲音轟然響起,過不多久,面容平凡,眼若幽海的藏訶緩緩從營帳內走出來,他那一雙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