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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孫姬停下歌聲,粉臉上流下兩行珠淚,低泣道:“大王恕罪,賤妾思及郎君,情難自己,驚擾佳客,實在罪責難逃!”
冥常微怒道:“今日佳客臨門,本該唱些喜慶曲子,你如何敢掃我顏面、怠慢貴賓?左右,給我帶下去,杖責十鞭!”
楊南抬起手來笑道:“道友且慢!我有話說。”
冥常訝然道:“楊道友莫非與此女相識?”
楊南點點頭道:“說相識,也相識,說不相識,也不相識。”
冥常一頭霧水,不明白的道:“此女遭慘禍而死,卻情心難改,不願去轉世投生,只願在地府等待她的郎君,道友既與她相識,莫非……”區區一個女鬼,楊南居然會認識,難道是他在陽世糾結的情人?
對冥常那古怪臉色,楊南啞然失笑,搖頭道:“我非是她家郎君,只是,與她心中的郎君相識,見她如此情形,想必真是一位故人了!”
冥常恍然道:“怪不得,修道中人難有凡妻,小王倒是造次了,這孫姬生性固執,生無罪過,卻不願去投胎,如今地府混亂,我見她生有異相,歌聲動聽,便留她在府中為歌女,不想因緣際會,倒教道友見著了故人,恰是僥倖了。”
楊南呵呵笑道:“此番我入地府正為二事而來,這孫姬嘛,正是其中一件,道友不妨讓她上前說話。”
冥常得了楊南偌大好處,更想與他加深關係,自然無有不允,當下便使孫姬上前答話。
那素裙女子施施然上前,福了一福道:“賤妾孫姬,見過諸位仙師大人。”
楊南抬起眼眸,仔細打量了一番,卻見這孫姬眉低眼順,眼角眉稍無不籠著一股哀怨之色,只是臉龐精緻,倒是一個美人兒,只是看她抿唇擰眉的倔強神色,果然是一副外柔內剛的性子,他心知這位必是常舒口中的正主了,於是便笑道:“孫小姐,你可認得書生常舒、女鬼真研?”
孫姬聞言一驚,駭然道:“仙師大人,你竟認識我家郎君?我那舒郎、研妹如今可否平安?”她語帶顫動,嬌軀顫抖,顯是激動無比。
楊南見她已做了鬼,還這般關切夫郎,心中不禁想起愛妻青顏,心中不禁多了幾分溫然,笑道:“常兄現居東洲方城,與真研日夜思念你,此番我入地府正是為此事而來,你若願意,便可隨我回轉間與他們相會。”
孫姬臉上一喜,忽又正色道:“恕妾大膽,仙師口說無憑,可有依據、證物?”
“大膽孫姬!楊道友神通蓋世,地位尊崇,豈會欺騙你一個小小女子?”冥常眉頭一皺,一個小小鬼魂也敢置疑法力高強的仙師?這豈不顯得他很沒家教?剛才攀談之下,他方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年不過弱冠的年青道士竟是鼎鼎大名的三寶靈聖教化真君!
冥常不是傻子,既能成為一代鬼王,當然知道崑崙派、數十萬妖兵、人間界四洲基業意味著什麼!
以如今之人間永珍,靈聖真君勢當屬天下第一!更何況他有崑崙派做倚仗?
聽到冥常訓斥,孫姬抬起粉臉,依然一臉倔強的道:“大王恕罪,如無證物,孫姬自在此處等舒郎,哪裡也不去!”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冥常對這孫姬雖寵愛非常,卻不禁為她的倔強大膽生出怒氣,一張青面上露出了一絲真怒!
楊南搖了搖手掌,笑道:“冥王不必動怒,有道是人心鬼蜮、狡詐難防,孫姬這般小心也是常理。”
冥常搖頭嘆息道:“這孫姬是被我寵壞了……她生性高潔,忠貞堅毅,更兼唱得一首好曲子,我一向視她如女,哪知今日她竟如此無禮,冥某實在是家教不嚴,還望道友見諒。”他雖說要責罰孫姬,其實更多的是愛護之心,否則換了一個鬼王,恐怕早就打殺了事。
楊南點了點頭,這孫姬生前雖遭不幸,但是入得地府卻得到了冥常的庇護,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抬手取出青光四射的通幽鏡,向孫姬笑道:“孫小姐,不知這面通幽古鏡可能成為信物?”
這青色通幽二字在古鏡上湛然生光,令人感到一絲幽幽古意,一片皎潔的鏡面中,彷彿似一隻深遂之極的眸子,令人注目之際不禁會想看清楚這鏡中倒底有什麼!
這面得自常舒的古鏡不僅是一面寶鏡,更是夫妻三人姻緣相系之物,還有什麼證物能比這古鏡更具說服力?
孫姬一見此鏡便垂淚泣不成聲,連連點頭道:“仙師……這正是真研寄身之物,見物如見人,賤妾願隨仙師迴歸陽間,仙師請看,這便是神鏡南昊。”她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