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忽然抿嘴一笑,拉住夫君手掌,道:“高人行事,難以猜測,夫君何必心急,若是機緣一到,自見分曉。”
陳決回頭呵呵笑道:“夫人倒是有些靈根,倒是為夫愚鈍了。”
兩夫妻在殿中到處觀賞,這真君廟宇遠處雖見十八重殿宇,到得近前卻只有六重,其餘十二重不知所往,更無門戶出入,想來是用道法隱去了重要殿宇。
六重大殿中正殿供著靈聖真君大帝法相,其餘殿中各供道家祖師,崔氏將宏偉大殿看過一遍,心生感嘆道:“這真君廟中神將威嚴、鬼差猙厲、力士怒目,唯有真君大帝俊美出塵,不知是何方人士,竟能修成這般大的神通?”
陳決也看過金面靈聖真君法相,當即點頭道:“聽聞這位真君大帝乃是前朝人士,年未弱冠便威震天下,天下妖魔聞風喪膽,他老人家生平最恨妖魔害人,座下雖是妖魔眾多,但個個噤若寒蟬,真君行事,向來鐵面無私,各洲各道俱蒙恩澤,其善舉比比皆是。”
崔氏秀美面龐上露出一絲好奇之色,道:“賤妾只聽說真君降妖伏魔,神通廣大,百姓敬若父母,這恩澤之事又是何等功德?”
陳決搖頭一嘆,道:“大元朝末代朝政混亂,天下亂象頻生,天災人禍不絕,大旱洪澇、生靈塗炭,黎民橫屍遍野,死傷不可計數,靈聖真君遣座下神兵神將興雲佈雨,大施醫藥,不知救活了多少百姓,本朝以道立家,更是蒙其恩澤非淺,聽聞便是當今聖上,見到真君大帝也要執後輩弟子之禮,聽說,就是朝代更替也有真君大帝之功,不過,仙家中人行事,向來神秘莫測,我等凡夫俗子卻總是茫然不知……”
崔氏聽得動容,合掌肅穆道:“大帝慈悲,普救黎民,這平治之世多虧神仙相助,真君大帝實是天上人間第一等人物,我等百姓有此神仙庇佑,實是福氣不淺。”
陳決亦是笑道:“夫人所說不錯,既是成仙,自當護衛蒼生,方不負神仙之名,閉門苦修,不過一介蠢夫罷了,只注私利,豈能成仙?”
兩夫妻賞玩一陣,不見長蕭真人出來,只好悵然下山,行到山下通河之畔,忽聽岸邊無數百姓驚呼陣陣,似是河中又有怪事。+文+…心++閣……
陳決停下車馬,往通河之中一望,頓時呆如木雞,這通河河面上波光盈盈、水流緩緩,遠遠望去,只見靈花點點、奼紫嫣紅,好似一座美不勝收的花園萬花齊放,將滿江之水遮得嚴嚴實實。
望眼之處,大河上下俱是芬芳撲鼻、花香陣陣,無數鮮花順水漂流,不知何來,不知何往。
沿岸上香百姓見此神異之事,不無跪倒在地,口稱無量天尊。
此時正值真君廟立,眼見這等神奇之事,眾百姓哪裡會不知道真君大顯神通、廣施妙法所致?
崔氏下得車來,見花開滿江、繽紛絢麗、天海一片花團錦簇的情景,不禁心懷大暢,笑道:“真君神異,一至於此,夫君,這滿河花朵如此嬌美,不可不賞,你我可下車一行。”
陳決點點頭,扶著愛妻便往河畔隨意遊走,崔氏心中歡喜,自往水中撈取花瓣,她素手纖纖,取來鮮花無數,令僕從帶回車中,不多時便堆滿了一座馬車。
時雖是春風時節,但這河中無數花朵形式各異、就連冬梅秋菊也不在少數,崔氏心喜之下雀躍不已,只顧著採擷花兒,遠離陳決等人,卻不料腳下一空,竟落入河中。
陳決正隨意觀賞絢爛花兒,見狀心中大驚,急呼眾家丁下水去救夫人,但這通河雖然水流平緩,卻深不可測,只見大河茫茫,哪裡還能找得到人?
“夫人,誰想到你我夫妻竟在今日訣別,痛煞為夫了……!!!”陳決心中大痛,在河岸邊大聲呼喚之際,卻見極遠處崔氏坐在一蓬碩大蓮花之中,正向自己緩緩而來。
蓮花無力,託著一個大活人卻穩穩當當,緩緩而行。
陳決心中大異,在岸邊急聲道:“夫人,你可曾受傷?”
河中崔氏面色似喜似羞,低低道:“夫君,似才你可聽到嬰啼之聲?”
陳決愕然道:“你只顧取花,不慎落水,只聞水聲,哪裡有什麼嬰啼之聲?夫人明明落河而去,怎會現身花中?”
“機緣天定,因禍得福。”崔氏微微一笑,將手中一蓬白蓮高高舉起,遞到陳決面前,笑道:“夫君你看,這是何物?”
陳決定睛往崔氏手中蓮蓬望去,只見這白色蓮蓬之中赫然躺著一個酣酣入睡、粉裝玉琢的小小嬰兒,這嬰兒身著青色小衣、頸掛青紅小鏡,小衣上紋著青元二字,腰間懸著一支小小的三色小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