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書生頂上靈花顯現,文星相隨,氣勢溫而濃厚、剛而不銳,可不正是儒門形宗掌門蕭儒?
第十五章 衣冠勝雪!
在蕭儒身邊,一個俊雅挺拔的青年雙眸含淚,一臉狂喜的望著楊南叫道:“姐夫!你可算是來了!”
楊南走上前去,親切的拉起方玄手掌,沉聲道:“不僅是我來了,你且看看,我身後是誰?”
方玄至青冥山一別之後,再也未見過自己的姐姐、姐夫,如今見楊南音容未改、溫潤如昔,心中歡喜不盡,他抬眼望去,只見楊南身後遠處一個潔若明月的素裙女子正向自己含淚相望,心中不禁狂震,大叫道:“姐姐?你果然好了???”
方青顏含淚點頭,早就哽咽難言,一雙姐弟,瞬間抱頭痛哭,分外感人。
楊南拉著蕭儒退開老遠,任由青顏姐弟一訴別離,蕭儒望著那抱頭痛哭的姐弟嘆息道:“世間真情,莫過骨肉,縱然仙凡有別亦不能改變,楊兄,久聞道門駕驅情念、晉至太上忘情至道,不知何年何月,楊兄才可修得圓滿?”
楊南見這位儒門大宗師精通百家,通曉道理,暗自點頭讚許,聞言笑道:“凌駕情念,太上忘情正是由尊入聖的關鍵所在,道門法訣各自不一,以我崑崙派而言,不外乎一個字!”
蕭儒眼中泛起好奇之色,笑道:“願聞其詳!”
楊南淡淡吐出一個字:“斬!”
“斬?”蕭儒皺眉道:“照你說來,道士想成仙到最後不是無動於衷,便是滅情絕性?那這仙道修得還有何意思?”
楊南坦然道:“世間種種,盡是幻夢泡影,道家仙人非是滅情絕性,而是境界超脫,塵世間的情愛已斷,道心自然純淨,若是為情所困,終生不得解脫,這仙道還如何修得?太上忘情,重要的是一個忘字,想要忘卻,其中要償還、斬斷的因果不知凡幾……”
蕭儒若有所悟的點頭道:“我儒門三宗各行其是,但成聖成仙之道卻如出一轍,若不以宏大正氣、無上慧筆著就不滅經綸,想成仙那是妄想!世間中人習得文章多為官位爵祿,哪有半分求道之心?所以,儒門自以來只有諸子成聖成仙,萬年以來,屈指可數……”
楊南笑道:“世間大道,諸教同源,這成仙成聖不經諸事,終是難成,這也是我下山匡扶天下、助名君平定亂世的根本所在,有了這般經歷,才能煉就不滅道心!”
兩人俱是世間絕頂聰明之人,談到妙處,不禁撫掌大笑,蕭儒指著那一群和純王正談得火熱的儒生們對楊南笑道:“楊兄,我儒門向來敢為天下先,如今明君既出,儒門當為先鋒,心形二宗門下宗師盡出,俱為純王效命,這一仗便要定下人皇大統!”
純王李浩自雷舟中出來後便入了人群,在一群衣冠勝雪、慷慨激昂的宗師之中悠然自得,談得火熱。
楊南望著在儒士宗師中如魚得水的李浩,點頭笑道:“事成之後,我當飄然遠去,這天下亂世,就要看蕭兄、阿玄的了,純王英明神武,氣魄非常,他日必成明君,九洲已得其四,剩下五洲也不在話下,唯一擔憂的便是楊蘭!”
蕭儒一臉凝重的道:“楊蘭修為高絕,便是尊者也遠非他的對手,我儒釋道三教門徒在長安數量眾多,卻在他步步殺招之下或死或逃,其人心智實力不可小窺,這一次他敢爭位,如無把握,決計不能!楊兄,待我們大會三教之後,便同心協力共抗楊蘭!”
兩人正談話間,方青顏拉著方玄走上前來笑道:“夫君,你看玄兒今日這氣質如何?”
楊南抬望眼間,只見方玄身上儒氣化實,文氣噴湧,一身正氣已凜然可畏,雖比不上蕭儒,卻已然是大宗師的造化,他點頭道:“阿玄這些年來痛下苦功,終有所成,實在可喜可賀!”
方玄眼眸一喜,叫道:“姐夫,若不是三位老師日夜督促、費盡心血教導,我哪有今日?如今老師也來了,姐夫何妨前去一會?”
楊南笑道:“心宗行事,隨心所欲,可你堂堂心宗掌門,如何能飛揚跳脫、輕妄浮燥?這養氣功夫真該好好學學蕭宗師才是。”
蕭儒汗顏道:“楊兄過獎了,在下如何敢當?”
方玄聽楊南指教,心中生出暖意,點頭道:“姐夫訓戒,方玄謹記在心。”
楊南望著那一片冠帶如雲、儒服似海的書生群笑道:“你們看,我九洲果是人才輩出、文氣鼎盛,天下儒宗五到其四,這一片儒雲只怕將道門、佛門也比了下去。”
在場儒門宗師,只怕有過萬之數,比及道門、佛門自然遠勝,九洲城池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