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抬頭看向勒風,他正含笑望著從馬背上躍下的小宮主。
我伸出雙手一把揪過古鶴,“你說嘛!?勒風助紂為虐!?”
小宮主連換了幾匹御風馬,瞧她那狂行,看來是要每匹都驗驗身。我的黑美人這下子怕要乖乖就範於小宮主的淫威之下了。姑娘的心好痛。姑娘的心一滴滴在淌血。恨這黃天厚土勢力人間,讓我眼睜睜看著肥水流入外人田。
“大師兄真的很反常。”古鶴一下一下敲著扇子,“他向來沒興致與眾同樂。”
“對呀對呀。”玉喬這隻跟屁蟲附和,“大師兄以前總離群索居,少言少語。仙客鄉小宮主一到,怎麼就變了呢?”
我聽了半晌,忍著心痛舉手發問:“你們是在說誰?”
“大師兄啊。大師兄以前一直避開人群,雖然會對人笑,但沉靜得像一灘深水。”玉喬說得煞有介事。
真的假的?一灘深水,我還一江春水咧。——飛天現在是憤青,途經勿理。
古鶴輕搖摺扇,“他是那種全身充滿拘絕氣息的男人,雖為莊中大師兄,不過,不與任何人產生過深瓜葛。”古鶴不可思議地搖頭嘆笑,“真反常,會為一個小宮主花心思,當年對綾兒也沒得如此。”
努力不讓腦子打結,但終究還是一頭霧水,他們是在說那個總笑眼盈盈的勒風嘛?
“勒風對越綾兒怎麼?”怎麼勒風與越綾兒還有故事?這越綾兒現在居住在霞居一隅,閉門不出,超自閉,上回遠遠見她和玄平一道,那雙冰冷的眼睛嚇人得很。沒想到她身上故事一個章回又一個章回,豐富多元。
玉喬即刻接我話岔,“你不知道,越綾兒師姐是為大師兄才入的絕塵莊。”
我爆。我真不知道。
“她曾是大師兄的未婚妻呢。”
我粉身碎骨,留取丹心。我用手托住落下來的下巴,“嘎?越綾兒是勒風的未婚妻!?”
古鶴悠悠地滄桑萬千地嘆:“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可是越綾兒不是跟水涵空……”和水涵空糾纏不清嘛?
玉喬沒應話,苦著張臉在那自顧自嘆氣:“這個小宮主不會成為大師兄的紅顏知己吧,將來大師兄接任莊主位,她成了莊主夫人,那還了得。”
我不得不再次托住下巴。古鶴一旁揮著扇逕自淺笑,然後他抬首望向上方的白衣男子,自言自語:“會嗎?”
我也抬頭,視線還沒落準,卻猛地被一道黑光吸引。
“飛天!?”身旁兩人驚叫。我不理會他們的窮叫喚,彈跳而起往上面跑。小宮主,她居然,敢上姑娘的御風馬——
“飛天,徐來師兄再三叮嚀的話你沒忘吧?”玉喬不放心地潑冷水。
沒忘,就是沒忘我才唯有乾瞪眼的份,不過,除了乾瞪眼還能咋摸辦?又不會和他們一樣飛簷走壁。我嘰嘰嘎嘎咬著十指手指頭,巨悲痛巨無奈巨彷徨,無語望天穹,天上不點燈,生活沒希望。
但見小宮主凌空欺近御風馬,手眼看著就要攀住馬背,正在這時,異乎尋常的一幕,出現了:御風馬微向上縱身,把小宮主撇到了屁股後。
“玉喬,你掐我一下。”
玉喬莫名其妙伸手過來掐我臉,我吃痛。好傢伙掐得還真狠,不過,姑娘痛得高興。瞬間復活。
“它不讓小宮主碰。”
“真的!”玉喬抓著我的手,也亂HIGH起來。
小宮主兩三下沒碰到御風馬一根毛,抿嘴傲然一笑,手往腰際一抽,軟劍迎風抖開往高空一送,人隨之踩上劍面,踏劍追趕起來。風在上空吹得馬鬃獵獵飛舞,健美的身軀於陽光下閃閃發光,小宮主一把青絲亦亂舞,羅紗羽衣隨風飄揚,這一人一馬高空追逐,下方眾人齊喝彩。
——我不高興。憑嘛我追著御風馬就是人人得而誅之,是虐畜;小宮主這麼上天入地趕御風馬就是精彩表演?
“飛天,你嘀嘀咕咕什麼吶?”玉喬用手肘頂頂我,“你覺不覺得少了什麼?”
被這麼一提,倒真有點那什麼。這兒每個人依然滿面春風,頭頂御風馬大隊仍在飛翔,一切都很好。可是還真好象少點了什麼,嘛東西悄悄兒消失了?
一直觀望的古鶴亂詭異一把地笑著。正要發問,他就開口了:“沒有簫聲了。”
簫聲?!勒風直立長風,持簫之手背於身後,噙著淡淡淺笑極目遠天那人與馬的高空追逐。
“大師兄一直以簫聲引導御風馬接納小宮主親近,簫聲一停,御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