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香火鼎盛的廟燒柱香什麼的?我估計是受了詛咒了。”
我沒等龍兒緩神,站起來把火堆跺滅。“你聽沒聽到奇怪的聲音?”龍兒擦著油膩膩的手站起來,突然勾住我腰騰身上樹,我剛站穩就見樹下草叢鑽出無數冷血動物,成群結隊前俯後繼水浪似潮起,噁心得我。
輕風擦著樹梢小心翼翼自身旁過去,遠方的天際綻出一抹青紅,瓦藍的天空被割開了道口子,鋪洩出銀色的拱橋。龍兒吹了記口哨,“疑似銀河落九天,絕塵莊居然開了正大門。”
那道彷彿水銀築就的虹之橋直插山腳,四下裡群蛇聳動,落腳下去都沒勇氣。九百層玉階盡頭,疑似銀河落九天之下,林立的華衣眾彩裡走出來的是朔夜般的一抹。群蛇覆玉階,那人所經處那起蛇卻紛紛翹首讓道,勢如破竹。她足踏蛇之道走至絕塵莊大莊主身前。
老怪含笑客客氣氣打官腔:“仙客鄉宮主盛駕光臨,絕塵莊蓬壁成輝。”
我搗搗耳朵,“那不是小宮主麼?怎地成了仙客鄉宮主?佛主無目。”龍兒抬手就奉送了個巴掌過來,合手喃喃朝著西北角告罪,“阿彌陀佛。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阿彌陀佛。”然後說,“她老爹給砍了,她不接宮主位誰接?”
清魄一襲黑衣,更襯膚如凝脂,我竟覺這份肅麗更勝昨天繁華。向著一笑老怪回了禮,泱泱風範已遠非當初那副千嬌百媚模樣可以比擬。單看著她,我就覺涼意自心底起,那是種……是種……勒風與清魄點頭相笑,那是種與勒風可以一拼的高山仰止的威儀。
“冒然造訪,希望未造成貴莊麻煩。”老怪回應,“宮主言重。原當絕塵莊登門拜賀宮主登位。”清魄理著寬袖上漆黑的藤花滾邊,散漫道:“莊主倒不必為這點小事介懷,你我兩家不必拘於俗禮。”
這邊兩位大人言不由衷地虛禮客套,大打外交。那邊幾個小角色外交不成正在開打,我捋起袖子準備加入群毆,好歹我也是來儀閣混出來的,不能忘本。正東尋西找看看哪個人可以借把劍給我,勒風從旁夾風擦過,幾下騰躍下到混戰現場。
“我們的大師兄越來越有責任感了啊。”龍兒說著一個勁壞笑。
也沒見勒風做什麼,嘰嘰咕咕發了一通言,那些個氣勢洶洶的傢伙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砸了兵器竟就調頭息兵了。我們家徐來立刻表示對其無與倫比地崇拜。
龍兒調回目光眼衝我一瞪,“又不是你片語解兵,你驕傲個什麼勁!”啊呀,勒風是姑娘男朋友,姑娘與有榮焉不行摸?
“絕塵莊拘客的水平依然很高嘛。”清魄看著凱旋而歸的勒風笑道,“說起來,上次本宮就是被趕出來的。”她笑咪咪轉臉對一笑老怪說,“莊主,貴莊真是不同凡響。”
龍兒在我耳邊解說,“這招笑裡藏刀一笑應付不來。”老怪果然很尷尬,摸著鬍子嘿嘿乾笑,衝徐來招招手調轉話題,“快快為宮主準備洗塵,那什麼……”
瞎指揮了一陣,側身給清魄讓道,“請。宮主這次可要讓老夫一盡地主之誼,對了這次是準備住哪?”
清魄懶洋洋看著上方,拾級而上。“路上偶然聽得莊裡似乎來了些身份不明來歷不清的客人,本宮但求與這些人離得越遠越好。不必太講究了,還是風滿樓就好。”回頭向著勒風似笑非笑,“那兒,本宮住慣了。何況,上次承蒙厚待總得向樓主表示表示謝意。”
我聽得勒風臉不紅氣不喘向清魄致意,“應當的。”只覺遍體生寒。清魄站住片刻待得勒風走上來,眼睫輕垂,“我帶了件禮物,想來你會感興趣。勒風,許多事情早早已經註定,天地為籠,是不是?”勒風半側著臉,“我不懂你意思。”清魄笑了笑,“沒關係,我原也不懂,可是現在我懂了。你,也該懂了。”
反正我懂了,我一把揪住徐來,“虎狼之眾啊!快快把我給贖出來吧。我不要跟這兩隻猛禽一個屋簷子底下!”徐來忙著交代事體,焦頭爛額地拍拍我的頭扯開我無助的手,走了。
我跳轉身抓住一臉馬克思表情的龍兒,“猜猜猜猜,我哪隻眼跳?”“這隻。”龍兒猜東西毫不猶豫,我哀叫一聲,“我有大災我有大災了!”“恭喜啊。”龍兒繼續一臉馬克思地走了。
有個女人嘀嘀咕咕自後邊冒上來,我撲上去,還未出口,她先聲奪人:“哎,那個小宮主當了宮主怎麼就這麼漂亮了?沒理由哇是不是飛天?太沒理由了。”
¥#·*%¥—!·
這些人看到我的屍體時一定會後悔得腸子都青掉的,下半輩子都活在良心的譴責以及對我的深深內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