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瞭解她?”
“我常和她聊天。”
“她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卓偉然不是一個好奇或是喜歡打探別人隱私的人,但是對衣筱嵐,他想不好奇都不行了,他要知道她是何方神聖。
“據我所知,她來自高雄。”
“她不是臺北的本地人?”
“不是。”
“念什麼的?”
“外文系畢業,但是對寫作和編劇方面很有興趣。”卓艾欣不著痕跡的微笑,她的兒子很少會如此熱心的想去了解一個女孩。
“我一直以為喜歡寫作、文學的女孩應該是溫柔、細膩、可人、嫻雅的,但是衣筱嵐卻像一隻咄咄逼人的小豹子,一意孤行。”卓偉然的氣還是沒有消,平常他的話不多,只有衣筱嵐可以讓他“暢所欲言”。
“偉然,沒有人規定寫作的女孩應該溫柔,就像我一直不相信『學琴的孩子不會變壞』的那句話。”
“衣筱嵐她……”他惱怒得不知該說什麼。
“多瞭解她一些,你會發現她很有趣的。”
“有趣?”他繃緊的聲音。
“至少她不是一個會令人覺得乏味的女孩。”
“沒有男人喜歡張牙舞爪的女孩。”他自以為是的說:“男人希望女孩子溫馴、善解人意、體貼、沒有太多自己的意見和荒謬的想法。”
“偉然,我不知道你是大男人主義的擁護者,你爸爸就不是。”
“但是爸爸生前也希望你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寫什麼劇本、小說,成天和一些製作人、出版社打交道,他希望你能把他和我照顧好就好。”卓偉然用一種男人的一般心態說道。
“但是我有我自己的興趣,在相夫教子之餘,我也希望能發展我自己的事業。”卓艾欣不是前衛,只是在很久之前,她就瞭解到丈夫和兒子不能填滿她的所有生命,所以她要有自己的事業。
“所以你欣賞衣筱嵐那種型的?”他昂起下巴問道。
“她的確令我覺得欣賞。”
“她太悍了。”
“多去了解她一些。”卓文欣不是拉紅線,她只是希望兒子能和筱嵐和平相處。“你不一定要去喜歡她,但至少和她和平共處。”
“很難。”他的聲音冷冷的。
“或許我去和筱嵐談,要她改改態度。”卓文欣故意這麼說。
“千萬不要!”他強烈的反對。“你這麼一去說,她一定以為我是個沒斷奶的小孩,還會向母親告狀、打小報告,我不惹她,她也不要惹我,我和她都會盡量的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真的不需要我插手?”卓文欣忍著笑意。
“我還應付得了她。”他狂妄的說。
“你真的能嗎?”
“媽!”
“好!”卓文欣起身。“把你的大綱做好,我會以最公平的態度來作裁定,提醒你一句,筱嵐是個好手,她有一套。”
“我也不差。”他豪氣的說:“你忘了我是誰的兒子嗎?我不會丟你的臉的。”
卓艾欣朝兒子眨眨眼,她覺得良性的競爭反而能提高工作的效率和士氣,而且是該有人來治治偉然的傲氣,他的日子太順、太平坦了,而筱嵐則是他的挑戰,他會學會一些新的東西。
侍者告訴衣筱嵐已經沒有多的空桌,除非和別人共享一張桌子。如果她不餓的話,她會等桌子空出來,甚至是不吃,但這會兒她餓壞了,也顧不得要和別人共享一張桌子,反正只是吃一頓飯。
她乖乖的跟在侍者的身後,這家餐廳在中午吃飯時間總是高朋滿座。
侍者帶她來到已經坐著一個男人的桌子,她只覺得這個背影好熟,但還來不及細想,侍者已經有禮的詢問那男人是否介意和其它人共享桌子。
那男人的回答是不介意。
於是侍者替她拉開椅子,等她入座,她一坐好,和她對面的男人一打照面,兩個人的臉上同時都不自然,都恨不得對方從這個地球消失。
“小姐,你要點什麼?”侍者將選單遞到她面前。
看也沒看的。“A餐。”
“牛排要幾分熟?”
“五分。”
“咖啡還是茶?”
“茶。”
“甜點要蛋糕,還是布丁?”
“布丁。”
“謝謝。”
侍者一走,衣筱嵐和卓偉然什麼都看,就是不看對方,他們都相信巧遇,都相信臺北很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