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大門,長廊上已迎出了一位異常富態的老太太。高繼渾身一震,這就是韋伯斯特記憶中那位風姿綽約的伊莎貝拉?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沒等高繼回過神來,老太太已經上來將他一把摟入懷中,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孩子,嬸嬸一直盼著你來,今天你總算來了。”
高繼被搞得措手不及,幸好羅伯茨大法師過來勸解道:“伊莎貝拉,別這樣。約瑟夫難得從西奧這麼遠趕過來,還不快請他到裡面坐。”
“噢。看我,真是老糊塗了。”伊莎貝拉嬸嬸連忙擦了擦淚水,“孩子,快,快進屋子裡坐下。讓嬸嬸好好看看你。”
高繼這才騰出手來取出準備好的禮物,然後躬身行禮,“伊莎貝拉嬸嬸,我很抱歉沒能及時前來看望您,請您務必要允許我用這件小禮物來表達我真誠的歉意。”
“你這孩子,到嬸嬸這裡來還帶什麼禮物!”伊莎貝拉嬸嬸責怪道。
“既然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快收下吧。”羅伯茨大法師在一旁說道。
伊莎貝拉嬸嬸瞪了大法師一眼,然後接過禮物,對高繼說道:“那就謝謝你了,孩子。外面冷,先進去再說吧。禮物嬸嬸等會兒再看。”
進門後是一個很大的客廳。客廳的頂上掛著三盞魔力明燈,將整個客廳照得亮堂堂的。客廳地地板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客廳的中央安放了一張長長的餐桌,在客廳的右側靠窗地地方擺放著幾張沙發,沙發旁邊的牆壁上是一個壁爐。此刻爐火燒得正旺,將房間裡面烤得暖洋洋的。
“約瑟夫,你先陪伊莎貝拉說說話,到晚餐的時候我再請一些公會的法師過來聚一聚,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你覺得怎麼樣?”脫去大衣。在沙發上坐定之後。羅伯茨大法師問道。
高繼忙回答道:“安德魯叔叔,我既然到您這兒做客。自然一切聽您和伊莎貝拉嬸嬸安排。”
“好啦,你就別在這裡嗦了,快去廚房看看安娜的午餐準備得怎麼樣了。”伊莎貝拉嬸嬸不耐煩地對大法師吩咐道。
“這有什麼好看地,安娜做好之後自然知道通知我們的。”大法師低聲嘀咕了一句,但在夫人的雌威之下還是起身向廚房走去。
高繼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羅伯茨大法師居然還患有“妻管嚴”的毛病,而且看來程度還不輕。想來當初韋伯斯特之所以在感情競爭中被木訥的羅伯茨後來居上,這應該也是一個重要原因吧?
“哦,是一支長笛?”伊莎貝拉嬸嬸拆開包裝,取出禮物後驚喜地說道,“沒想到你還知道嬸嬸地愛好,可惜我好多年都沒吹過了,現在更是胖得跟酒桶一樣,已經再也吹不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孩子,你讓我又想起了年輕時候地美妙時光。”
“您說哪裡話,我一直聽老師說您雅善音律,尤其是在春天裡,乘一葉扁舟飄蕩在萊茵湖上迎風吹奏,簡直就是降臨世間的女神啊!以您當年的水平,就算疏於練習,想必也不會退步到哪裡去,我還想親耳聆聽您吹奏一曲呢。”高繼連忙恭維道。
“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跟你的老師一模一樣。”伊莎貝拉嬸嬸傷感地說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呀!一轉眼我們就都老啦!要是我現在再跑到萊茵湖上去吹奏,那還不把遊人都嚇跑光了!哎,別說這些了。孩子,給我講講你們這些年在新大陸的生活吧。”
其實高繼也沒多少可講地,在韋伯斯特的記憶中,幾乎沒有與魔法和感情無關的東西,所以在高繼口中,“師生二人”的生活就是極為簡單、枯燥的了,除了魔法,就是遺蹟,聽得伊莎貝拉嬸嬸和半途加入的羅伯茨大法師唏噓不已。
午飯地時候,高繼才發現這個家裡地人很少,除了大法師夫婦外,就只有一個女僕安娜。原來他們只有一個女兒,因並無魔法天賦,所以在七年前就已經出嫁了,女婿就是羅伯茨大法師的一個弟子,可惜沒有能夠進階魔法師。因為女婿是東邊地摩拉維亞公國人,所以五年前女婿一家已經回國並在那邊的魔金商會任職,只在每年夏天的時候女兒才會帶著兩個外孫回來看望他們。
不過羅伯茨大法師對此倒是相當滿意,“再過兩年,兩個孩子就會回魔法學院學習,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安享天倫之樂了。哎,比起公會大多數孤家寡人的老傢伙來,我已經是很幸福的了。所以我一向都主張法師不要只顧著研究魔法,到了年紀就一定要結婚成家,生兒育女。否則到了晚年,孤零零一個人的滋味可不好受。當然,對約瑟夫你,我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對最後一句話,伊莎貝拉嬸嬸卻有不同意見,“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