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來,也有來湊熱鬧的,象他兩個比較得寵的女兒,包麗麗和尚蓓就都跟著來了。
“六師弟今年終於要收弟子了,這徒弟可難得啊。”包勇永遠笑嘻嘻的。
“沒辦法,小弟性子疏懶,實在教不來徒弟。”關山越一笑,讓陳七星叫人。
陳七星上前行禮,叫了聲二師伯,包勇點了點頭:“不錯,你可是大弟子,要給師父爭氣。”
這下關瑩瑩不幹了:“二師伯說什麼呢,他是大弟子,那我算什麼?”
“你啊。”包勇笑嘻嘻看著她:“你是要嫁出去的女兒,算不得數。”
“我才不嫁呢。”關瑩瑩小鼻子一聳:“不嫁不就算得數了。”
“不嫁可不行。”包勇搖頭:“要不這樣,嫁給我那三小子得了,那還是呆在家裡,還是算得數。”
“不跟你說了,壞師伯。”關瑩瑩閃到了關山越後面,包勇哈哈大笑。
陳七星到尚方義面前,叫了聲大師伯,尚方義卻只是點了點頭,掃了他一眼,沒吱聲。
尚方義不象包勇,包勇性子陰,便是面對仇人,下一刻捅刀子,這一刻也能打哈哈,或者說上一刻才捅了刀子,下一刻也可以稱兄呼弟,尚方義什麼東西都放在臉上,他是大弟子,照順序他是接掌宗主的第一人選,但松濤宗選宗主,不看年序,只看功力高低,修出魄的多少,關山越大有可能修成第五個魄,他卻絕無可能再進一步,面子上下不來,平時對關山越也是不冷不熱的,對關山越將要收的弟子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至於關瑩瑩和包麗麗尚蓓三個,關係乾脆比三個大的更復雜,若就是尚蓓包麗麗兩個在一起呢,兩人是針尖對麥芒,但有了關瑩瑩在,她兩人關係到好了,一致對外,關瑩瑩是她們共同的目標,關瑩瑩則翹著小下巴,眼光就不看她們兩個。
大宗派內部的關係,比村裡鄉里鄰居間的關係要複雜得太多,陳七星看了這小半年,有時卻仍然有些不習慣,在他看來,何必呢,尤其象尚蓓包麗麗這些女孩子,爹孃父母家世齊全,還不知足,爭什麼啊,莫名其妙,但人和人是不同的。
他更不知道,他和別人也不相同,完全不同。
吉時到,魄極殿大門開啟,祝五福率眾弟子進殿,先祭拜了魄神,隨後正式開始測魄。
武士掀開天魄鏡上蓋著的紅綢,陳七星似乎聽到了一聲微微的歡呼,難道是天魄鏡裡的靈魄在歡呼?陳七星心下駭異,凝神看著天魄鏡。
天魄鏡整體呈梭形,兩頭尖中間寬,有近一人高,中間最寬處約三尺有餘,別的不說,僅這大小,就是陳七星見過的最大的銅鏡。
天魄鏡式樣奇怪,鏡面特別的清亮,但不能多看,陳七星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有一種錯覺,似乎看的不是一面鏡子,而是一座深淵,而且隱隱帶有一種吸力,似乎要把他整個人給吸進去一般。
真是怪異,陳七星只覺腦後涼嗖嗖的,慌忙錯開眼光,不敢多看。
測魄開始,尚方義是大弟子,他的弟子先來。
尚方義包勇挑的弟子,都只有七八歲最多十歲左右的年紀,小的甚至可能只有五六歲,這種年紀,魄已基本成形,卻又精華未損,最是養魄的黃金年齡段,養得三五年,魄的基礎紮實了,再修練魄術,事半功倍。
但年紀小,也有不好處,魄才成形,膽氣還弱,第一個上去測魄的還是年紀最大的一個,差不多有十歲了,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尚方義脾氣暴燥,哼了一聲:“你腿斷了啊?”
那弟子給他一喝,這才上前,站在鏡子前面,居然在藪藪發抖。
其實讓天魄鏡測魄,即不痛也不癢,就跟平時照鏡子差不多,身體上沒什麼感覺,但問題是天魄鏡本身給人的感覺太怪異,陳七星打小一個人撐過來的,膽氣已經磨得很強悍了,都不敢多看,何況是這些小孩子,而且這些小孩子多是富人家的孩子,窮文富武嘛,嬌生慣養的,受的磨練少,膽氣自然更弱些。
關瑩瑩站在陳七星邊上,撇了撇嘴,低聲對陳七星道:“你上去可別發抖,給我丟人,否則我一世不理你。”
“是。”陳七星直了直腰:“多謝師姐。”
“謝什麼?”關瑩瑩哼了一聲:“本來就沒什麼怕的啊,就當照了回鏡子,我三歲就照過了,哼。”
以為世間人都跟你一樣呢,陳七星苦笑,不過關瑩瑩這麼一說,他膽氣確實壯了些。
天魄鏡和普通的鏡子不同,普通的鏡子照人的影,一站在鏡子前面,人影就會在鏡子裡印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