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彼時華燈初上,卻奪不去她驚鴻一笑的光輝,驚得四座,無聲勝有聲。
戲臺上從穆桂英唱到花木蘭,又從楊貴妃唱到妲己,一出又一出,一幕又一幕,卻總是良辰美景奈何天的結局。那位唱戲的角是梨花閣裡的新臺柱藝名鎖銅雀,唱功十分了得,妝面也是濃淡相宜。聽說顧王很欣賞她,專門制了一頂百鳥雀翎羽冠給她,想娶回府中做個妾,無奈這位鎖銅雀清高的很,拒人千里,寧死不屈。
顧王沒有耐心,也不願拼個魚死網破,便也就作罷。但終究有些耿耿於懷,夏老爺知道顧王喜好嗓音甜美的女子,特意託了長軒老爺幫忙,長軒老爺思來想去便想借著此事,把兒子搬出來炫耀一番,長軒澈幸不辱命帶來了賦荷歌。賦荷歌是不會唱戲,但是唱曲的功夫卻不輸給那位鎖銅雀,一時博得顧王十分歡欣。
宴席間也都是顧王與那賦荷歌談笑風生,其他人幾句偶有的附和。再不然就是夏榴月也跟著湊熱鬧,長長短短地問著長軒澈,長軒澈只是輕抿著杯中酒,簡單作答。夏珺瑜聰明,稱病先退下了,可憐夏紫瑛找不到什麼旁的緣由也跟著退去。
紫瑛正煩悶,巧的是晨露端了一碗羹湯正要遞給夏榴月,紫瑛便坐在夏榴月邊上,故意撞上去,那碗羹湯灑了紫瑛一身。紫瑛便借了這個由頭,跑去更衣,可總算擺脫了這百無聊賴的宴席。
 ;。。。 ; ;
第十九章 愛慕
紫瑛原該一路不停,直奔著東暖閣去,卻半道拐去偏院的西盈殿。西盈殿這處相對簡樸,原本二姨太沒生兒子之前便住在這裡,過去伺候過她的孫婆婆如今也算得上地位高的婆婦了,但因為老了,又住慣了西盈殿,便沒有一同搬出去。孫婆婆人倒是不錯,可惜生了個潑皮兒子,荒淫無度,佔著老孃有些地位,時常調戲丫鬟,前個月還把心思動到大夫人房裡的金娟身上,金娟是個強勢的,差點拿剪子把孫婆婆的兒子給剪了。
紫瑛去探了一回孫婆婆,做了該做的事兒,便辭去了。這下才徑直往東暖閣去,剛一進屋,便看見暮煙提著暖茶走過去。紫瑛叫了暮煙一聲,暮煙遂回過頭去,笑道,“哎呀,小姐,你可回來了。要不,裡頭的人該等急了。”
“裡頭的人?”紫瑛心生疑惑,又姍姍走進廳裡。
琉璃罩燈斑斕的光彩下,他安靜的坐在那裡,碧衣上彷彿泛著粼粼的波光,淡雅幽然。他就像是春茶一般的男子,隨時都透著閒適清新的氣息,令人無比的想要靠近。這就是長軒澈,如他的名字,明澈動人。
紫瑛漫步踱過去,見了禮,盈盈道,“公子怎麼會在此處?”
長軒澈笑了笑,卻忽然語塞,眸光掃過趴在腳邊玩耍的雪兒,便道,“一路跟著雪兒來了這裡,興許是它想起找你玩兒了。”
紫瑛聞言,很是憐愛地低頭去望著雪兒,雪兒便跑過去蹭紫瑛的腳背,十分親暱。跟在一旁的克忱,眸光卻沒離開過暮煙,回頭來亂補了一句,道,“少爺說那羹湯燙的,不知道燙壞了小姐沒有,讓我來找暮煙姑娘問一問。”說著眸光又瞟到暮煙那裡去,可惜暮煙心如止水,權當沒發現。
紫瑛卻忍不住揚起了嘴角,並不為長軒澈那份心意,是為了克忱對暮煙的那份心意。紫瑛將雪兒抱起,也坐在長軒澈邊上,隨口問道,“它平時吃什麼,玫瑰酥吃麼?還是水晶冰糕?”
長軒澈便說,“和我們一樣,它若是喜歡你,你給什麼它都吃。若是不喜歡你,便什麼也不吃的。”
紫瑛聽他如此說,順手掰了一片椰露酥來喂雪兒,雪兒果然吃了,紫瑛喜笑顏開,眉目上雀躍的顏色竟把長軒澈的心都撼動了。
長軒澈卻問道,“你當真一丁點也不怕狐狸,可是即便我說它是靈寵,也許多人不肯相信,不願接納。”
“也許是因為我和它一樣吧。又或者我根本不如它,起碼它還有你,而我……”紫瑛低低一嘆,鬆手讓雪兒獨自跑開。卻是一低頭的憂傷,最觸動心絃。
“你也有我!”長軒澈的這句話滾到了唇邊,卻又咽毀肚子裡。他並不是聽信那些謠言,也不是害怕厄運,只不過作為長軒世家的長子,他所受到的禮教裡,很多話是不能夠輕易宣之於口的。但他在那一刻的確很想脫口而出,卻終究熬成了欲言又止。
 ;。。。 ; ;
第二十章 勾引
長軒澈的沉默,令紫瑛發覺自己的失言,隨即起身賠禮。紫瑛過於真誠的賠禮,令長軒澈汗顏。長軒澈又想勸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