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命人將一份十分豐盛祭品擺在中軍大帳前的廣場之中,他則跪於案前頂禮摩拜,嘴裡唸唸有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三軍將士見他神秘兮兮,所做之事大有道理,不禁信以為真,隨著他發瘋。將士們忍飢挨餓,跪倒在地,衝著長案不住磕頭,誠心的禱告。禱告完畢之後,三軍將士雙眼冒火,如鳥獸散,飛也似的跑去進膳去了。
天上飛鳥望見了案前的祭品,亂流口水,紛紛飛落案前,分食祭品。一時之間,空中振翼之聲大作,東南西北各處飛來無數的雀鳥,上下翱翔,毛羽繽紛,鳥語間關,宛轉啼鳴,場面倒也頗為壯觀。如此奇觀一日三次,孟獲軍遠遠望見,均不明所以,覺得十分怪異,謠言日起,三軍皆驚。
這日午時,孟獲早早用罷午膳,掀簾出帳,手搭涼棚,遙望遠方賈仁祿的大營,只見其上群鳥翔集,良久不退。長眉一軒,手指遠方,側頭對邊上的孟優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優搖了搖頭,道:“賈福軍中防守十分的嚴密,我幾次派遣細作都被他拿住了。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不過……”
孟獲一臉不悅,道:“不過什麼,你說話怎麼也這麼吞吞吐吐的?”
孟優道:“不過聽聞傳言,賈福夜夢有神人相助,次日果於營中發現夢中之人。現在那人是賈福軍中的神師,賈福每有舉措,都要稟過神師之後,才敢下令施行。因此人人都說賈福軍中有天神相助,才會有群鳥畢集的祥瑞出現。”
孟獲低頭沉思,含糊應道:“哦……”
孟優面有憂色,道:“我們借來的這些牌刀獠丁個個篤信鬼神,聽聞賈福有神人相助,又眼見群鳥集於敵方大營,良久不散,信以為真。無不心生寒意,士氣低落,再這樣下去可有些不妙。”
孟獲嘆了口氣,走入帳內,來到案前,狠狠地一拍桌案,道:“這個賈福,搞不懂他哪些是真的哪些假的!”
孟優跟了進來,立於孟獲身後,道:“前番瀘水之戰,戰局本來於我有利,可是陣後突然殺出一批無頭鬼……”說到此便即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心有餘悸,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孟獲低頭沉思片刻,沉吟道:“這事太也古怪,我自今仍沒想明白。我聽說中原有一門邪法,能召集鬼卒助戰,難道賈福竟會此等妖法?”
孟優道:“想來會的,若是如此,如今群鳥畢集卻也不太稀奇。不過要真是這樣,我們同他對敵,豈不是……豈不是……”說到此牙齒格格直響,“死路一條”這個幾字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孟獲搖了搖頭,道:“我們不能自亂陣腳,那樣就大事去矣!我還就不信邪,就算他會召鬼喚神,我也要同他鬥上一鬥!”
孟優見他鬥志昂揚,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隔了半晌,道:“哥哥,若無要事,我先退下了。”
孟獲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孟優又欲開言,看了孟獲一眼,話到嘴邊,卻住口不說,轉身退下。孟獲待他走後,低垂著頭,在帳中來回走了兩圈,若有所思,驀地裡抬起頭來,大聲道:“傳我將令,差人到敵寨之前給我大聲罵,罵到賈福出來為止!”
匆匆之間又過了十日,孟獲日日差人到敵寨前大罵,賈仁祿只是不出。這日賈仁祿於櫓樓之上,向下望去,見寨前蠻兵或坐或立,鬆鬆跨跨,神情疲倦,罵出來的話有氣無力,微微一笑,側頭對邊上的趙雲說道:“集眾將到中軍大帳,我有話說。”
趙雲這幾日不得出戰,頗覺鬱悶,聞言面有喜色,應道:“是!”轉身下樓。
賈仁祿又看了半晌,心滿意足,笑得個嘴歪歪,喜孜孜的走下樓去。怎知樂極生悲,扶著竹樓向下爬了兩步,一腳沒踩好,腳下一滑,滾下梯去,跌了個狗吃屎,腦袋上腫了老大的血瘤一個。
過了半晌,賈仁祿方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摸了摸額角,道:“***,這梯子質量有問題,老子要投訴!”說完便一瘸一拐地向中軍大帳走去。
來到中軍帳,掀簾進帳,一瞥眼間見諸將畢集,氣呼呼的道:“那櫓樓的梯子是誰造的,給我拖下去打一百……不……”說到此疼得一冽嘴,摸了摸額角上的血瘤,怒道:“打兩百軍棍!***,疼死我了。”
眾將見賈仁祿如此狼狽,面面相覷。聽他口出此言,無不暗覺好笑。祝融熱情開朗,向來無所顧忌,看著他腦袋上的大血瘤,格格嬌笑,良久不絕。
賈仁祿目光一掃,發現眾將個個面容古怪,忍俊不禁。不禁老臉通紅,尷尬地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