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聞言汗水涔涔而下,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顫聲道:“先生何出此言?我們怎麼會要加害於你。”
賈仁祿道:“我並非無的放失。”說完舉起酒爵來,把玩半晌,微微冷笑,隨手往地上一擲,嗆啷一聲,摔在了地上,懷中之酒灑了一地。
便在這時,殿外腳步之聲雜沓,殺聲四起。五百軍兵各挺刀劍,殺將進來,為首一員小將,卻是楊懷。劉璋見狀臉色數變,大手一揮,喝道:“住手!”楊懷聞言一怔,停了下來。
賈仁祿伸手一指楊懷,微微冷笑,道:“這就是益州的待客之道?”
劉璋滿臉通紅,道:“這……這……”
張任冷笑道:“既然你發現了,便沒有什麼好說的。楊懷上!殺了他!”楊懷看了看張任,又看了看劉璋,猶豫不決,不敢上前。
賈仁祿伸手一指張任,怒道:“益州還未發話,你竟敢代他下令,難道想造反不曾?”
張任道:“我對益州忠心耿耿,天日可表。我今日此舉,實是對他有利,他日久自知。”
賈仁祿聞言哈哈大笑,張任心裡發毛,問道:“你笑什麼?”
賈仁祿笑道:“你明明是在害劉益州,還說是對他有利。”
張任冷笑道:“賈福你此番來,也沒安什麼好心。定是想從中舉事,好為你的主子拿下西蜀,我說的沒錯吧。”
賈仁祿聞言不答,又是哈哈大笑,張任皺起眉頭,道:“難道我說錯了?”
賈仁祿冷笑道:“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趙韙攻打成都之時,我若有心搞七搞八,早就取得成都多時矣,哪裡還能容你們四平八穩的安排好刀斧手來侍候我。”
張任道:“這……”
賈仁祿打蛇隨棍上,道:“我只是一個騙飯吃的,使君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謂無足輕重,你們要殺便殺吧。不過我若死了,你們便同使君正式決裂。如今使君已是今非昔比,擁有三州之地,帶甲五六十萬,謀臣猛將不計其數。一旦震怒來伐,試問川中又如何能擋?”
劉璋嚇得面如土色,不住點頭,道:“仁祿之言有理,我慮不及此,險些鑄成大錯!”
張任道:“賈福慣會胡說八道,主公,切莫信了賈福的信口開河。蜀中天險易守難攻,便是有百萬大軍,不識道路,也無用武之地。可如今賈福已熟識蜀中道路,便留他不得。”
賈仁祿道:“萬事都抬不過一理字,我可是千里迢迢趕來幫你們解成都之圍。可你們卻恩將仇報,以好成仇,如此做法豈不叫天下賢士寒心,到時有起事來,誰還敢再來相助?蜀中的大賢們見益州如此倒行逆施,如何還會在你的宇下久呆?這其中只要有一兩人跑到了長安,蜀中的道路,使君難道還會不知道麼?”
張任一時理屈,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方道:“這……”
劉璋道:“仁祿啊,我本無心同你為敵……”
張任道:“賈仁祿所說的乃是一派胡言,明公萬勿信之。賈福有通天徹地之能,卻不為我所用,唯有殺之,才是上策,否則必將反受其害,還望明公三思。”
賈仁祿道:“你以為殺了我就沒人給使君出主意了?徐元直、賈文和俱是天下智士,且都是我的把兄弟。一旦我有事,他們能不竭心盡力為我報仇?戰之勝負在理,我方理直,士氣高昂。而你方理屈,士氣便低。以數萬理屈之士對數十萬復仇之軍,還未開戰便已知勝負所在矣!”說完微微一笑,道:“為明我所言不虛,我又何惜一命。”拔出湛瀘劍,往頸間一橫,便欲自盡。他怕湛瀘過於鋒利,不敢太過靠近,劍刃離脖頸頗遠,好在張任、劉璋各有各的心思,誰也沒有留心細看。
劉璋忙道:“仁祿,不可,我信了,我信了。”說完伸手一指楊懷,喝道:“還不退下!”
楊懷一臉鬱悶,領著五百不明所以的小卒,怏怏而退。
賈仁祿微微冷笑,心道:“好在你們不熟悉老子。老子膽子最小,最怕死。自殺這種傻事,打死老子也是不做的,哈哈”
張任瞪了賈仁祿一眼,哼了一眼,氣鼓鼓地走了出去。
劉璋舉起酒爵,道:“都怪我一時誤信人言,讓仁祿受驚了。這杯酒一來是向仁祿賠罪,二來為仁祿壓驚,還請仁祿務必滿飲。”
賈仁祿聞言大眼瞪著小眼,道:“這……我怕……”
立在他邊上的紅袖抿嘴一笑,道:“剛才五百刀斧手來勢洶洶,拔刀要殺,也沒見你怕過。現在就一杯酒怎麼就怕了。”
賈仁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