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財用不乏,兵糧不缺。善加經營,不出十年,便有小成,此亦英雄用武之地也。”
一名親隨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便去青州。”
程昱搖了搖頭,道:“我在地道里轉了半天,出來時偏偏是南方,這就是天意。”
那親隨道:“此話怎講?”
程昱道:“皇上既去青州,我們就去東郡。”
眾人齊道:“東郡?我們去那做什麼?”
程昱道:“東郡北與魏郡隔河相望,南接陳留、濟陰,往東便是青州,向西則是河內。這可是個戰略要地,又是武皇帝發祥之所,漢軍一定志在必得。我們到濮陽,協助太守守城,說什麼也要保住大魏江山這一片土,為日後重整河山打下基礎。”
眾人齊道:“大人說的有理,我們都聽您的。”
一親隨道:“要到東郡必須經過黎陽,如今那裡是漢朝地界,我們過不了河,如之奈何?”
程昱摸了摸鬍子,道:“嗯,這事倒也有些棘手。”想了一會,又道:“如今兩國爭戰,黎陽往東郡的道路一定設有關卡,想要過去怕不容易。這樣,我們經安陽、蕩陰,到河內,接著東向酸棗,折而向北,便可到東郡,此路雖然迂遠,卻甚是安全。”
眾人均覺可行,轟然應是。當下眾人在林中休息一陣,養足精神,方邁開腳步,首途前往東郡。這日眾人到了鄴城與安陽之間的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鎮甸,在飯館裡飽飽的吃了一頓,又到集市上採購了馬匹,眾人一路都憑兩隻腳一二一,早已累得筋疲力盡,此時有了代步工具,無不開懷大笑,心中均在想逃到東郡的希望又多一分了。
有道是笑到最後才笑得最甜,他們在半路上就笑,會不會早了點,那可就不得而知了。又行了一日,這日眾人過了洹水,到了祁山邊上的一座小村落。
這個村落甚是荒僻,不是他們歇宿之所,當然說過便過。正行間,程昱忽見一名男子抱著一個女子,步履匆匆,急如流星,竟追及奔馬,趕在他們前頭,走進街邊一家藥店。那人匆匆而過,程昱只瞥了一眼,卻心頭大震,這個人他太熟悉了,正是一個晚上連被他燒了兩次的馬超。
他見馬超抱著個女子走進藥店不知要做什麼,心下好奇,勒住坐騎。親隨跟著停下,問道:“大人,怎麼了?”
程昱對其中一人說道:“剛才那男的便是馬超,你去看看他進藥店做什麼?”
那親隨應道:“是。”
程昱道:“小心些,別讓他發現了。”
那親隨道:“大人放心。”飛身下馬,欺到藥店之後,捅開窗戶紙,將右眼湊了上去。
只見一個女子平躺在一張矮榻上,一個須花皆白的老大夫伸指搭她的脈息,過了良久良久,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先遭火毒,後受重創,又不幸染上風寒,怕是神仙難救了,你還是趕緊為她準備後事吧。”
只聽馬超道:“大夫,求求你了,救救她吧。”
那大夫道:“世上有人生,就有人死,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你不可太過傷心,還是抱著令妹,急速回鄉埋葬,入土為安。”
馬超哽咽道:“真的一點法子也沒有了麼。”
那大夫道:“我若說有法子,那是騙你錢財。我是可以開些盡人事聽天命的方子,要想治好她,卻是萬萬不能了。”
馬超道:“哦,那你快開方子,能讓她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那大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她要是還有什麼人沒見上,那我開這方子,略延緩些時日,讓她見上該見的人,說上該說的話,那也是好的。可你剛才說你們兄妹倆相依為命,就是說沒別的親人了,她已經見過你最後一面,就這麼走了,可以說是沒有遺憾了。此時諸般病痛一齊發作,她身心俱受煎熬,多活一日,只有多一分痛苦,你要為了她好,還是讓她早一些去吧。”
那女子正是欒祁,那日她捨命相救馬超,帶著他滾下山坡,滾出數十丈後,周圍的火勢已不如先前那般熾烈。她正慶幸自己和馬超脫離火海,驀地裡一個不留神,腦袋撞在路邊突起的一塊大石頭上,登時暈了過去。當時馬超被她壓在身下,得免於難。馬超見她昏暈,又驚又急,突然之間靈臺一片清明,從前發出過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被他想起來了。當下他大喝一聲,翻身而起,抱起欒祁,飛也似的向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中奔去。
當時他還不知道馬岱已趕來應援,心想自己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欒祁無論如何不是河西村人的對手,還是先在林中躲上幾日,再作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