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想在官場上常盛不衰的人必須要會的一門技術,向朗出道以來先後在劉表、劉琦、劉備這三個大老闆手下幹過,深諳為官之道,為了能保住這個來之不易的位子,說不得也只有六親不認了。親叔叔尚且如此,他手底下的那些個隨從見他失勢,自也是樹倒猢猻散,跑了個乾淨,只剩下十來個十分忠心的跟隨在側。當年孟嘗君失了相位,手下三千門客跑得只剩下那個彈劍唱歌的馮歡,孟嘗君這樣的大人物倒臺尚且如此落魄,何況是他,能有十來個人,已是不敢嫌矣。
這十來個人再加上欒祁的隨從,滿打滿算,不到一百人。在平時看來倒也不少,可一到關鍵時刻就略顯得有些單薄。欒祁見大隊黑衣人將自己這一干人裡三層外三層的裹了個嚴實,又想起隴西道上的胡人慘案。一想到自己轉眼間也要成了一個無頭鬼,不由得嚇得花容失色,身子亂顫。向寵反倒來了精神,挺起手中長槍,道:“沒想到我這個小人物,竟也受到如此禮遇,真不枉來世上走一遭!”
那夥黑衣人只是將他們圍了個水洩不通,並沒有立即發起攻擊,似乎沒有對他們下毒手的意思。向寵手下的親隨及欒祁的護衛都只練了些三腳貓的功夫,欺負欺負些流氓地痞,倒是遊刃有餘,一見到這麼多武林高手將他們圍了起來,嚇得尿水長流者有之;口吐白沫者有之;身子亂顫者有之;倒地不省人事的有之,扛起兵器上前廝殺的卻是一個也沒有,雙方對峙了約一柱香的功夫,仍沒有動靜。
向寵抖動長槍,挽了個槍花,道:“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是何意?”
忽聽得陣中有人哈哈大笑,道:“向將軍誤會了,我們此來並非想要和向將軍、陽平公主過不去,只是想請兩位紆尊降貴,移步和我家主人一敘。”他們面前的人群向兩旁分成,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馳馬出陣。
向寵道:“你家主人是幹什麼的?我們為什麼要見?”
那黑衣人冷冷道:“見不見,怕是由不得二位吧。”
向寵道:“既要請客也要好生相請,哪有這樣魯莽的?”
那黑衣人道:“我家主人久仰兩位大名,只盼一見。卻恐二位不肯賞光,故而出此下策,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只聽欒祁在車內說道:“向將軍,既然主人如此盛情,我們也不便拂了他們的意,就隨他們走一遭吧。”
向寵策馬來到車旁,隔著窗簾,悄悄對欒祁說道:“公主,照這陣勢看來,此番定是會無好會,宴無好宴。公主千金之軀怎可犯險?一會我激怒他們,引他們來攻我,公主和隨從伺機逃脫便了。”
欒祁搖了搖頭,道:“對方有備而來,想逃是逃不出去的。不如索性見見這位神秘的主人,看看他想要玩什麼玄虛。”
向寵適才那樣說,也不過是場面話,其實他心裡也沒把握能讓欒祁毫髮無損的突出重圍,聽了這話,也不再固執,對那黑衣人說道:“頭前帶路。”
那黑衣人沒動地方,道:“請公主下車。”
欒祁心裡咯噔一下,緊張得手心上、額頭上全是汗。向寵警覺的道:“這是何意?”
那黑衣人道:“我們無意冒犯公主,只是想請公主下車,一睹真容。”
向寵道:“哪有這樣請客的,這什麼狗屁約會我們不去了!”說著掉轉馬頭。
那黑衣人抬起右手,谷中千餘黑衣人同時舉起手中長劍,縱聲長嘯,激得山谷鳴響。那黑衣人雙手一伸,壓下喊聲,道:“請公主下車。”
向寵撥回馬頭,道:“聲音大就了不起了?想見公主,先得過我這關。”說著把槍一橫,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欒祁道:“不可無禮。”掀開車簾走了下來,對那黑衣人說道:“這下你們可滿意了吧?”
那黑衣人從袖中取出一畫,對著畫,仔細打量欒祁一番,點點頭,然後一揮手,幾名黑衣人每人手中拿著一個眼罩,大步走到他們跟前。
那黑衣人道:“這是我家主人定下的規矩,請公主、向將軍帶上這個,我領你們去。”
向寵聽了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便要發作。欒祁笑了笑道:“他們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拿眼罩的黑衣人上前,給眾人帶上了眼罩。眾人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忽聽得之前那黑衣人說了聲:“到了”,跟著眼前陡然一亮。欒祁把手遮在眼前,眨了幾下眼睛,這才適應了周圍的光亮,舉目四望,卻見自己置身於一所莊院的大廳裡,除了她、向寵及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之外,還站著幾個身著黑衣的打手,手裡各執著鋼刀,在燈光照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