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迷成這樣。”
第文恍然大悟,父親是在暗示,允許他把許飛卿接進府裡,允許天香閣的人進入高貴無比的第府,這可是不世之恩哪。
“況且那位姑娘雖說是呆在那地方,我也知道她是好人家的女兒,不必顧慮別人怎樣看,沒人敢說閒話的。”
“您查過她了?”第文險些叫了起來,他與許飛卿交往雖密,卻從未問過她的身世,正如他從不問其他姑娘的身世一樣,因為他只滿足於現狀,既不關心以前,更不考慮未來,對於父親的插手,不禁有些惱火。
“兒子,我知道你會怪我。”第一人笑道,“可是你是我的命根子,你又幾乎天天和她在一起,我若不查清她的來歷,我能睡著覺嗎?你若是有了兒子,也會和我一樣。”
第文釋然了,不過一想到自己和其他那些姑娘的春宵只怕也瞞不過父親的眼睛,又感到難為情。
“兒子,還記得小時候我和你玩埋寶、挖寶遊戲的地方嗎?”
“當然記得,您不會想再和我玩挖寶吧?”第文奇怪地笑道。
“老了,玩不動嘍。”第一人笑了笑,“不過那地方真有一些寶貝,是我留給你的。”
“我什麼都不需要,您更不用以這種方式給我。”第文笑著看父親,沒想到父親的童心如此之盛。
“你或許會需要的。不過我要你答應我,在你哥哥還活著時,絕不能去碰那裡的東西。”第一人神秘一笑,“你是個乖孩子,我知道你會聽話的。”
第文愕然片刻,驀然明白了,站起來向後退,滿臉恐懼之色,大聲道:“不,我不要,我永遠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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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三、狂風折樹(3)
“你先坐下聽我說。”第一人拉住了他的手,“季節有春夏秋冬,所以咱們得準備許多套衣服,既不能穿著冬天的衣服過夏,也不能穿夏天的衣服過冬。”
第文面色慘白地坐了下來,固執道:“不管您怎樣說,我也不答應。”
第一人苦笑道:“兒子,人都是要死的,沒人能例外,外面不是有人管我叫第閻王嗎?其實我這位閻王還得聽地下那位同行的,而且他脾氣太怪,從來不先跟你打個招呼,所以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不會的,不會的。”
“不會當然最好,我只不過讓你知道這件事而已。至於你怎樣做那是你的事了。好了,你去做你的正經事去吧。”
第文聽父親把“捉熊”說成正經事,覺得好笑,他站起來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住了,回頭看著父親。
“兒子,還有事嗎?”
“我不想去捉熊了,我想在家陪陪您。”第文有些心神不定。
“去做你的事吧,陪我這老頭子幹什麼?”第一人慈愛地笑著,“兒子,你別瞎猜,什麼事也沒有,我不過是一種安排而已,天塌不下來。”
第文看到父親堅定的目光,放下心來,又望望頭上的天,的確沒有塌下來的意思。於是他便和往常一樣,騎上馬,出府去了。
他前腳一走,第一人便喚來第福:“安排四個人暗中跟著二少爺,不許露面,別掃了他的興。還有,這幾天來拜府的客人都給我擋駕,各處來申訴的人也要仔細搜查,不許有一根針帶進府裡來,另外,府裡的護衛要新增一倍。”第福答應著出去安排了,他從來不問為什麼。
第一人苦苦思索著每一處可能出現的問題,但都沒問題。他隱約覺得這無數個沒問題加在一起怕是個大問題——一個可怕的無法解決的大問題。但現在江湖上無論哪一人、哪一門派都不是他的對手……“國無恆敵者亡。”他腦中忽然冒出這句話來。他搖了搖頭,想把這念頭甩掉,因為他最不喜歡這句話。
“我們是不是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密室裡,和尚老大問道。
“應該是這樣,接下來我們惟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了。”儒衫老三說。
這是他們五人籌劃、密謀了十年,又逐項逐項地去落實的,單獨每一項看上去都沒什麼了不起的,可當所有的都匯總到一張紙上時,他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他們五人完成的。
而逐條稽核也耗費了一天的時光。最後他們走出了密室,在山頂上由和尚老大燃放了一枚花炮。幾乎就在這枚花炮綻放出絢麗色彩的同時,遠處也有幾枚花炮升空。隨後,每隔一定距離,便會有花炮綻放,直至四面八方。
這一晚很熱鬧,卻不是任何節日。
而在所有花炮升起處,大道小路上都